樂家人聽到這話,氣得不行,當即就甩了幾個爆慄在說話那人的腦袋上。
“蠢貨!你覺得蘇清風要是那麼好對付,他能夠爬到縣裡來上班嗎?”
“你以為老子不氣?老子就不想要教訓蘇清風?”說到這裡的時候,大姑父狠狠喘了粗氣,眼神中,露出了忌憚的神色。
“那蘇清風,一個農村娃,結果在鎮上做工,不僅認識公社裡的大領導,還認識好幾個廠子裡的領導。你當他家裡咋那麼多好東西?哼!人家有兩份工資呢!你當是每個人都有兩份工資的麼!”
聽到這話,別說是那些對蘇清風不瞭解的年輕人,就連樂家其他人,聽到這話,也有些發愣。
這老蘇家,不說別人,只要有蘇清風在,那就倒不了!
至此,這幫人算是暫時熄了去找蘇清風麻煩的念頭。
笑話。
要是去找麻煩,誰收拾誰,還說不定呢!
……
就在樂家像是喪家之犬一般,從縣裡的一個角落被趕到另一個角落,居無定所的時候,蘇清風卻在家裡的炕上呼呼大睡。
時間轉瞬而過。
蘇清風的假期並不長,因此姐弟倆的婚宴,幾乎是前後腳就舉辦的。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蘇清風的婚宴,就是匆匆忙忙,敷衍而過的。
從婚宴的前兩天起,就有陸陸續續的人,來到蘇家村。
這兩天,村裡人最大的娛樂活動,就是趁著中午吃飯的時候,瞧著村口人來人往,好幾個都是城裡的工人,其中有些人,他們還在鎮上見過。
還好這段時間,是農忙前最後的閒暇時光,因此村裡人,還可以愉快地享受這種熱鬧的氣氛。
要是放在農忙的時候,別說是在太陽底下端著飯碗看戲了,能有抬頭的功夫,那都算是好的。
這日。
村口來了兩個高大的身影。
說是高大,那是因為放在人均餓肚子的年代,還能吃得倆手臂腱子肉,一米八多的大高個,確實顯眼。
要不是這倆人年紀看起來大了一眼,蘇家村裡的姑娘,就不止打量幾眼那麼簡單了。
這兩人包袱款款,在村裡左拐右拐,形容泰然自若,完全不像是外鄉人,有一種游魚入海,如魚得水的感覺。
村裡人看得興起,不由得端著飯碗,遠遠地綴在他們身後。
那兩人回頭看了一眼他們,也沒在意,其中一個看起來脾氣好點的,更是咧開嘴一笑,好說話極了。
正巧這時候,他們走到蘇家老宅前,站在籬笆外,就扯著嗓子喊,“蘇清風!蘇清風!來拿東西!我拿不住了!”
蘇清風正在家裡面數聘禮呢,他甚至還在琢磨著,要不要弄倆大雁意思意思,但是想到沒地方弄大雁,自己光有力氣,也沒這射箭的準頭,只能熄了這想法。
然而就是這時候,外頭突然傳來熟悉的呼喊聲。
他先是一愣,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疾步走出去,一看到那兩道熟悉的身影,頓時咧嘴笑了,遙遙招了招手,“方哥,謝哥!”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從省城裡,匆匆趕來的方繼東和謝寶祿。
蘇清風之前也在琢磨,酒席上的大廚,究竟請誰比較好。
他私心裡,自然是謝寶祿和方繼東最合適,奈何這兩人都有工作。
他本來大電話的時候,只是隨口一問,電話裡的兩人沒有一口確認,但是令蘇清風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居然同一時間,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來到了蘇家村。
真是夠意思了!
蘇清風心中微暖,咧著大白牙,就跑過去,接過他們背後的大包裹,一手一個。
這包裹死沉死沉的,蘇清風大致看了一下,裡面連鐵鍋、鍋鏟都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