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將軍,這吳勝兆與李本深二人,欲奪我守門將士武器,率眾逃走。幸得我軍及時發現其陰謀,才能在此將計就計,將他們全部擒獲。“劉文秀臉上,劃過一絲隱隱得意的笑容。
“冤枉啊!冤枉啊!我等實無此心哪。“吳勝兆與李本深二人,齊聲叫起屈來。
“哼,你等還有臉叫屈!昨天夜裡,你二人深夜密謀叛逃而走之事,已我軍安全司暗探,聽得一清二楚。“劉文秀冷笑道:”二位,莫非你們還想要劉某,將你二人秘密商議之事,在這裡全盤講出不成?!“
聽到劉文秀威嚴而凌厲的話語,吳勝兆與李本深二人,頓時低下頭去,再不吭聲。
一旁的高傑,臉色更加羞紅,他長嘆一聲,為自已的部下要叛逃離去,而感覺深深的慚愧。
他忽地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久久地凝視著對面的劉文秀,覺得此人十分面熟,似乎曾經見過。
“劉將軍,你,你可是當日八大王手下的三將軍劉文秀?“高傑一幅忽然想起來了的表情,他以一種十分不確定地語氣問道。
沒想到,劉文秀卻立刻慨然答道:“正是,劉某昔日曾是張獻忠手下的第三義子。不過,早在數年之前,劉某便已與其決裂,轉為唐國公效力了。幸得李大人賞識,現劉某已為定北營副營長。“
“哦,原來如此……“高傑一臉若有所思的神色,心下卻不由得大為喟嘆。
這個李嘯,對曾是流賊的劉文秀,也能這般大加信用,並提拔為重要將領,此人還真是頗有識與容人之量啊。
“那,那劉營長,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高傑的臉色十分難看,又不得不強自擠出笑容。
劉文秀臉上泛起微笑,卻看得高傑等人心下發冷。
“本來麼,按我唐軍條例,但凡叛逃者,皆需立刻斬首,以儆效尤。但你們剛剛來投,還不能算是我軍中一員,若就這般把他們都宰了,卻也有不教而誅之嫌。故而,這些人,暫時全部扣下,先在我金湯城的硫磺礦中,挖礦勞改,洗心革面,待表現好後,再行安排。“劉文秀冷笑著地說完。
聽到劉文秀這般安排,高傑雖然臉色難看,心裡卻暗暗鬆了口氣。唉,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暫時保下了他們的性命。
不料,聽得劉文秀願意保留他們性命,一眾俘虜卻是大喜過望,他們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大聲感謝劉文秀的不殺之恩。
高傑輕嘆一聲,便走到吳勝兆與李本深面前,從下往下地俯視著跪地於地,正捆成一個粽子一般的二人。
“高將軍……“
“舅舅……“
吳勝兆與李本深二人,還未來得及說完,卻被高傑分別狠踢了一腳,哎喲兩聲滾倒在地上。
“你們這兩個慫貨,簡直丟盡了我高傑的臉面!你們聽好了,從今之後,就在這金湯城中好好改造,斷不可再生異心!不然,莫說劉營長不能容你們,就是本將,也要親手斬下你們的腦袋,聽明白了沒有!“高傑一臉猙獰地怒罵道。
“明白了!“
吳勝兆與李本深二人,又趕緊重新跪好,復連連磕頭。
高傑再不看他們,徑自掉頭離去。
而一旁那一直沒說話的李成棟,則是一臉複雜地又看了看他倆,亦嘆息著跟高傑離去。
隨後,這一眾流寇,被徑直押送到硫磺礦中,開始了痛苦而艱辛的勞改生涯。
而高傑李成棟,以及另外那二千六百多人,則在又休息了一天後,由劉文秀率領,從金湯城出發,一路徑往山東而去。
在劉文秀帶著高傑等人前往山東之際,京城皇宮之中,崇禎皇帝卻是焦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在乾清宮的御桌之後,來回踱步的崇禎,有如一隻困獸一般。他的表情,十分地猙獰與焦慮。
而在丹階之上,最新剛剛復位的首輔周延儒,更是一臉高度緊張地伏跪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