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昭儀暈了一下,小病一場,便重新搏得了皇帝的寵幸。
但聽說,那日本該是趙美人侍寢,卻被趙昭儀鬧了一下,把皇帝半道搶走,兩人自然是鬧了些不痛快的。
按理,趙青鸞本是趙符舉薦的美人,兩人本該同枝連氣,可二人追究還是鬧到了分道揚鑣的地步,各走各的路,各憑各的本事爭寵,趙家人也暗自悔氣,到底引了個白眼狼。
林清寧自然是歡喜的,巴不得看她們二人掐個你死我活。
步綰綰倒也不在乎,每日只帶著溫文出門散心,賞花,只是溫文身子弱,半個時辰都呆不得,便要回去,只是溫文喜歡到外頭玩,步綰綰便寵著她,可回回都要被容尚宮訓斥幾句,再將溫文帶回昭華殿。
步綰綰偶然路過長安宮,總忍不住停足,往裡頭望上這麼一會兒。
她依稀想起那個性子古怪的宮女摘星,摘星是她見過唯一一個敢出言對皇帝不遜的女子,摘星性情直爽,總愛在她面前說皇帝的壞話,摘星最喜歡的,便是跟她說起從前和華妃在一起的往事。
但在步綰綰聽來,皇帝似乎也沒那麼寵愛華妃,從前那些盛寵如今聽來,倒像是一場虛妄,當時眾人羨慕不已的神仙眷侶,也不過爾爾。
步綰綰反倒覺得,皇帝對她的寵愛倒像是空前絕後,可她不敢深想,不敢妄自揣摩帝王之心,便是當初的張舟臣同她說的那番話,也至今叫她心驚膽戰,她不插手朝廷之事,也是害怕觸怒龍顏。
可皇帝對她幾分真情,她至今不敢猜測。
自從生了洛書,皇帝來瞧她的次數一隻手掌都數的過來,皇帝大多愛去承恩殿與萬芳居,趙氏姐妹得寵也引得前朝大臣的不滿,可皇帝還是一如既往地偏寵她們。
好幾回,父親也曾密信給她,要她勸說皇帝,可她雖然貴為皇后,卻人微言輕,不敢輕易招惹是非。
若是摘星還在世,說不定,尚可到皇帝面前說上一兩句實話。
步綰綰想到這裡,又是一聲嘆。
等到步綰綰回到昭華殿時,卻瞧見皇帝已經在殿上坐著了。
她趕忙上前,禾兒迎上她時,在她面前小聲嘀咕,“皇上來了一段時辰了,只是皇上不許叫人打擾了皇后賞花,奴婢們便只敢在外頭等候。”
步綰綰點頭,隨後又快步進去,給皇帝施禮,“皇上來了,為何不差人知會臣妾一聲?”
皇帝笑著抬手,步綰綰便立刻伸手過去,皇帝握住她手指,輕輕一拉,便將她攬在了懷裡抱著,“朕才來不久,只是看望了一下洛書與溫文,便想著等皇后回來,單獨與皇后待會兒。”
大抵是許久沒見著皇帝了,皇帝這般親近的姿勢,也叫步綰綰臉頰一紅。
她低頭,開始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親密,“皇上可曾用過膳?”
“嗯,來之前在趙昭儀那兒吃過了。”
皇帝在她耳朵裡低語,熱氣酥酥癢癢撲在她側臉與耳朵,步綰綰有些敏感,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皇帝以為她冷,抱她更緊。<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