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跟紅葉殿下說話的?”雨秋平身旁的一個侍衛聞言大怒,對著那個奉公眾喊道。
“什麼紅葉殿下?一個渡來人罷了,他對公方殿又是什麼態度?他以為自己是哪根蔥?”那個奉公眾似乎還頗為硬氣,似乎是覺得雨秋平不敢拿將軍的身邊人怎麼樣,插著腰頂嘴道。
然而,幾乎是下一刻,一道寒光閃過,只聽“砰砰”的兩聲巨響,那個奉公眾身上的具足就在胸口被劈碎,整個脫落了下來。動手者,正是手持那柄巨槍蜻蛉切的本多忠勝。他一個乾淨利落地斜劈,直接把那個具足給打了個稀巴爛,同時那柄沉重的蜻蛉切還因為本多忠勝刻意沒有收力,而把那個奉公眾腳邊的一塊石板給打成了粉末狀。
那個奉公眾一下子面如土色,周圍的奉公眾也都呆住了。本多忠勝緩緩地抬起蜻蛉切,指著那個出言不遜的奉公眾的嘴巴,用冷漠的眼神望了他一眼。那個奉公眾一下子腿一軟,就跪了下來,連著給雨秋平磕頭請罪。
雨秋平根本沒有理會這種小丑,而是直接向著那個小姓問道:“那你們來著是幹什麼的?”
“我們是來找偽將軍的墳墓的,不能讓這個逆賊一死了之!”那個小姓如實答道。雨秋平這才注意到,他們挖掘的地方,立著一塊墓碑,看來就是足利義榮被草草掩埋的地方。而隨著那十幾個奉公眾發出了驚喜的叫喊聲後,一個棺木就被從坑裡抬了出來,蓋子也被隨手掀開。
雨秋平下意識地別過臉去,不願意去看足利義榮的屍體,“再怎麼樣,死者為大,這樣挖掘別人的墳墓,可不是正人君子所為。”
不過,這些奉公眾是將軍的部署,他們怎麼樣雨秋平其實管不著,剛才教訓一下就差不多了。就在雨秋平打算帶人離開,率領常磐備進軍京都時,宇智波青岡的聲音忽然在他身邊響起。
“殿下。”宇智波青岡一貫冷漠而又平靜的聲音,此刻卻隱約地有了一些顫抖。雨秋平聽出了他聲音的不對,心也驟然提了起來,低聲問道:“青岡,怎麼了?”
宇智波青岡望了雨秋平一眼,隨後示意雨秋平去看足利義榮已經微微有些腐爛的屍首,同時壓低聲音說道:
“從屍體來看,這個人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下毒所殺。”
雨秋平只覺得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一種不祥的預感傳遍全身。他暫時還沒有想明白,足利義榮是被毒殺這件事情意味著什麼,但是他卻隱約感覺到大禍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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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就在同時,京都方向緩緩燃起了狼煙。
而京都和二條城西南邊幾里外的東寺寺廟群內,也就是明智光秀提醒過的可以隱藏大軍所在的地方,三好長慶正坐在一個亭臺上,凝視著面前的牌局。自從多年前,雨秋平教會了他梭哈這個遊戲後,他就一直沉浸此道,甚至有時候會一個人和自己賭博,一直賭上一個上午。
“大哥,訊號來了,二哥已經守不住京都御所了。”站在他身旁的十河一存看到三好長慶似乎沉溺於賭局而沒有注意到狼煙,甕聲甕氣地開口提醒道。
此時,三好長慶正凝視著眼前的賭局,嘴角不知為何掛上了一抹微笑。他挑了挑眉毛,右手緩緩地握住了他最後一張蓋住的底牌。嘴裡,則唸唸有詞道:
“來吧,信長。”
隨後,他眼中精芒一閃,猛地翻開了那張牌,木牌擊打在桌面上那清脆的聲音,打破了亭臺上的寧靜。
“翻牌!比大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