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潛和尚的話說的不緊不慢,卻又一字一頓的深入到了虛幻的耳中,讓其不由的眯了一下眼睛,看向這個比自己要高大許多的男人,從某方面上說,瞭解自己的人怕是隻有敵人對手最精通。
智潛和尚比其虛幻和尚要大上近乎十歲的樣子,二十多歲接近三十歲的青年和尚正是春秋鼎盛之時,不過,同為佛子,年齡上反倒是他的劣勢。
可也正是這種劣勢,讓他在面對虛幻的時候,總是想多。
想多不是壞事,但想得少一定是壞事。
智潛和尚看到虛幻依舊淡然微笑,卻沒有發表自己言論的意思,也是清楚這虛幻的想法,依舊從容的說到,“一時瑜亮,一代賢相難掩一代大都督的風采,周公也無法遮掩孔明的才華,我智潛不是那戲說的周瑜,而師弟更不是那專行的諸葛丞相。很多人都勸貧僧這個時候要把你徹底趕出東京城,以絕後患,不知道師弟以為如何?”
“我有這麼大的威脅?”虛幻一愣,沒有想到這大相國寺還是這般的執著,而且世俗之心也太重了。
智潛點了點頭,沉聲的說到,“不但只是威脅,甚至可以說是大害,如果任由你施展,貧僧都不敢相信這天下會變成什麼樣子,好在貧僧剛才說了,你不是獨斷專行之人,不然,貧僧就是拼著這修行,也要先把你這妖僧消滅。”
“只是,現在,貧僧覺得,無論如何,都要給你一次機會!”
智潛這話說的有些大,那種骨子裡的自信,有點近乎自大的言語,都讓智潛在這一刻綻放著一個絕代佛子該有的風采。
氣度無量,心胸無邊,口誦佛號,悲天憫地。
“入世修行,乃是我佛家最為忌諱之事,但佛祖也並未就反對,誠如大慈大悲的地藏王菩薩不也是立下誓言,我輩僧人,侍奉佛祖,唯恐沾染塵埃,時時擦拭靈臺,但不是說就不想入世,既然師弟有此恆心,不惜以自汙清名的方式入世,師兄如果背後拉你後腿,這不是我輩僧人該做的。”
“師弟放心,智潛雖然才智淺薄,卻也不是那目光短淺之輩。今日貧僧就告訴師弟,師弟之入世修行,我大相國寺,絕對不會有人背後使手段。”
智潛和尚這話說的大氣磅礴,儀態萬千,更重要的是,讓虛幻感覺到,這智潛可以代表大相國寺,這是何等的威勢?
或許在世俗之中,這種地位算不得什麼,可在佛門之中,虛幻明白這代表的什麼。
即便是他,在爛陀寺中,不要說現在,就是十年後,怕也不會有這種地位。
這就是智潛的底氣!
更何況現在的大相國寺這般巍峨的立在大周東京城內城之中,氣象萬千,威嚴莊重,有此人坐鎮,怕是日後更上一層樓乃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虛幻望著這智潛和尚,對於對方的說得這入世修行之說,很是有些幾分感慨,要知道後世二十年後,北地大魏出現了妖僧虛幻活佛,可江南後周也一樣出現了以為入世修行之活佛,和自己一比,那才是真正的活佛。
只是,自己這入世之修行,爭的不是個人長短,而是天地大劫。
微微一低頭,虛幻緩緩的感謝,“多謝師兄!”
望著虛幻那始終都是雙手合什,如果沒有那一頭短髮,正是一副得道高僧模樣的淡然,智潛和尚雙手合什,也是一樣的低下頭,輕輕的說到,“一日為僧,終身修行,師弟今日之舉,未必不是明日之劫,但憑真心,亦可渡人,好自為之,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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