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日沒有服下軟筋散,但因為前段時間每日都被下藥,體內尚有殘留,現在並未徹底恢複。
而木翎澤身邊的護衛全都是精挑細選的,就算是平時她都沒辦法從那麼多人的手下逃脫,更何況是現在。
木翎澤他們距離她已經沒有多遠的距離了,簫陵不停的在腦中思索著對策,可她想了許多,也沒有一個可行的方法。
難道終究還是不能逃出去嗎?
這一次如果再被木翎澤抓回去,她以後還有機會逃出來嗎?
就在簫陵心中十分慌亂之時,她看到前方來了有一隊人正打馬朝著這個方向來,待看清來人時,她眼前一亮,心中湧起一陣喜悅,再揚馬鞭,快速朝他們奔去,估摸著距離差不多之時,她提前將馬勒停,等著他們的靠近。
為首的那人,正是當時在眾人面前喝下毒酒的沈榭。
她果然還是賭對了。
沈榭至她身旁,先是上下掃視了她一圈看看她有沒有受傷,最後,在看到簫陵微隆起來的小腹時愣住了,隨即又迅速抬眼看她,眸中充滿了喜悅和詢問,還有一絲自責。
簫陵扯了扯嘴角,毫不猶豫將他的欣喜碾碎,“我服了假孕藥。”
沈榭心中微鬆了口氣,只要一想到她身懷六甲還在皇宮中跟木翎澤周旋,他就忍不住心疼。
木翎澤在不遠處停下,看著他們二人視若無人的眉目傳情就抑制不住心中的嫉妒,“昭國公,你果然還沒有死。”
沈榭對著簫陵笑了笑,抬眼看向木翎澤,道:“我沒死是不是讓北離陛下失望了?”
“確實挺失望的,”木翎澤勾唇,只不過笑意不達眼底,“不過就算你來了又如何,這裡是北離,你們莫不是以為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
“這裡是你的地盤,你若全力追捕,我們離開確實有些困難,但是陛下馬上就要焦頭爛額了,怕是顧不上我們了。”沈榭直視木翎澤,四目相對間,火光四射,充滿敵意。
“你什麼意思?”木翎澤微微蹙眉,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沈榭挑眉,笑著問:“北離靠近紅海附近的幾座城,現如今只怕已經被海匪侵佔了,訊息應該也快送到了,那幾座城對北離至關重要,陛下是準備派兵攔截我們呢,還是想著先收複失地?”
話雖如此,但是不少的人都聽出來了,這話實際問的是木翎澤,是更想要簫陵,還是他在海邊幾座城中百姓的威望。
之前紅海上的海匪更喜歡去侵擾南靖的幾個城,這次一反常態的攻佔北離的城池,絕對是他們從中做了什麼手腳。
果然,沒過多久,宮中就來人將這件事稟報給了木翎澤,木翎澤冷笑幾聲,看著沈榭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他們現在帶的人差不多,真動起手來未必能贏,木翎澤現在又十分擔憂紅海那邊的情況,也沒時間跟他們耗。
最終他還是在簫陵和權利之中選了後者,“回去。”
說罷,他又看了簫陵一眼,調轉馬頭往皇城的方向走。
“北離陛下,其他的恩怨先不管,我還是要跟你說聲謝謝。”沈榭在木翎澤的身後高聲道,讓木翎澤的心中越發的堵,馬背上的身形都晃了晃,頭也不回的離開。
沈榭見狀頗有些無辜,看向簫陵道:“這話是真的。”
簫陵笑了笑,盯著他看了好半晌。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沈榭笑問道。
“看你是人是鬼。”
沈榭剛才就看出來她的馬不正常,現在直接伸出手將她抱到了自己馬背上,從身後擁住她,貼著她的耳際道,“是鬼,專門來索你命的。”
簫陵:“......”
他們身後還有好多人,沈榭卻當眾做出如此曖昧的舉動來,簫陵臉頰有些發燙,手肘在他胸前一拐。
流空他們默默的背過身,裝作沒看見。
“你不是都提前給我服了解毒丹嗎,當時還哭的那麼傷心做什麼,讓我都以為我真就要那麼死了。”
在裴熙川把他從墳裡挖出來的時候沈榭還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後來月落才將這件事跟他說。
當時秦埠的人在東山,簫陵發現不對勁之後也不敢擅動,她當時就已發現了雲錦有問題,只能讓月落和清幽隱在暗處,趁山上動亂之時暗中下山,去通知城中的裴熙川和輕歌思佳等人撤離。
再讓裴熙川到時候去把沈榭挖出來,清幽下山之後則是直接去了北離。
那時沈榭才想起他進獵場前簫陵突然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當時他也沒有多想,直接就喝下了,想來那時候她就已經將那解毒丹混進茶水中給他了。
簫陵翻了個白眼,刻意氣他,“我那不是因為木翎澤欺騙我,我傷心嘛。”
“......”
感受到沈榭身上的氣壓明顯降低,簫陵改口道:“我怕後面沒有機會,只能將解毒丹提前給你服下,你後面喝下毒酒的時候都過了兩三個時辰了,誰知道還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