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末立即吩咐人去辦。
簫陵的目光又落在了一旁站著的雲錦身上,當初她從黑市中將她買了下來,看中的就是她的機敏和不凡的身手。
買她之前簫陵還特地去調查過她的身份背景,沒有什麼問題後才將她帶在身邊。
這些年,雲錦事事以她為先,為了她好幾次險些喪命,她也早就將她當做家人看待,只是沒有想到,她做的這一切不過就是為了取得她的信任。
木翎澤當時帶著她去黑市,只怕也是他和秦埠早就設計好的,只為了在她身邊安插一個眼線,時刻監視她。
之前有多信任,現在便有多恨。
“殺了她。”簫陵淡淡的對莫末道,眼神冷淡,彷彿就是隨口讓他殺一個陌生人。
“姑娘......”雲錦的心被刺痛了一下,眼圈有些發紅。
“你從跟著我的那一刻起就該知道,我平生最恨背叛之人。”簫陵語氣無波無瀾。
莫末看了一眼木翎澤,木翎澤輕輕頷首。
莫末拔劍朝著雲錦走去。
雲錦一直看著簫陵,她發現此時自己竟然沒有一句話可說,背叛是事實,傷害也是事實。
她笑了笑,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沒用莫末動手,她從袖中拔出匕首朝著心髒捅了進去。
莫末收回劍往回退,雲錦倒地後還一直看向簫陵,可她的神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看她的眼神更是跟一個陌生人無異。
“對不......起。”
說完這話,雲錦便合上了眼睛,胸前的血液流了一地,簫陵忍住心中的酸澀移開了眼。
簫陵挾持著木翎澤一起上了馬車,手中的簪子片刻未曾離開他的脖頸。
木翎澤現在答應放她走是迫不得已,只要他一旦逃脫了危險,絕對會立即下令讓人將她拿下。
現在她沒有了腹中的孩子做籌碼,再落在木翎澤手中的話就未必還能夠再次逃脫。
馬車之中兩人都保持緘默,只能聽到車輪與地面接觸發出的聲音。
出了皇城莫末就讓人停了下來,在馬車外說:“姑娘,已經出城了。”
簫陵沒有下車,而是道:“讓其他人都停在原地,你架著馬車往前再走百米。”
莫末知道簫陵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也沒有多言,對著外面吩咐了一句,自己架著馬車又往前走了一段。
簫陵這才帶著木翎澤一塊兒下來,看了一眼馬車後又道:“把馬解開。”
莫末照做。
“你後退到城門口。”
莫末猶豫了,簫陵手中的簪子刺破木翎澤的肌膚,流出了一絲血跡。
“好,我退。”莫末立即說,而後不放心的又說了一句,“姑娘,你若是真的殺了我們陛下,我保證你絕對走不出北離。”
看著莫末一步一步遠去,簫陵對木翎澤道:“你欺騙我一次,我算計你一次,我們之間扯平了,過往的恩怨從今日起便一筆勾銷,以後你如果真的妄圖吞併南靖,那戰場相見就各憑本事吧。”
“阿陵,”木翎澤喚她,不死心的問,“你對我,當真從始至終都只有利用嗎?”
簫陵沒有回答,見莫末退的差不多了,她一把將木翎澤推出去好遠,轉身便翻上了馬背,最後看了木翎澤一眼,打馬離去。
木翎澤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莫末等人急忙跑到他的跟前,詢問著他的情況。
木翎澤一言不發的看著簫陵離開的方向,他總覺得,現在讓她離開,他將永遠都見不到她了。
他閉了閉眼,直接扯過一旁侍衛手中的韁繩,躍上馬背,不容置喙道:“追。”
就算最後兩敗俱傷又如何,他還是想將她留在身邊。
簫陵沒走多遠就感受到了身後有人追來,她眉頭緊皺在一起,揚鞭拍在馬背上,想要加快速度。
過了一會兒,簫陵感覺身後的動靜越來越近,而她的這匹馬明顯有些吃力。
她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莫末不愧是跟了木翎澤多年的人,早就猜到木翎澤不會那麼輕易的放她走,所以給她準備的這匹馬也是下了些手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