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又感覺自己像一隻不會飛的鳥,正在極力撲騰著翅膀,往上竄一點又跌下來,往上飛一下又墜落了。
她在這一起一跌中亂了呼吸和心跳。
蕭臨前胸的汗和她後背的汗混在一起,摩擦、揉合,那水聲咕嘰咕嘰響著,好像在訴說他們所幹的壞事。
瑩瑩燭火亮映鏡面,崔蘭因眼裡也光彩變幻,仿若進入琉璃仙境。
一切都美妙,她甚至能夠為此吟唱不斷。
許久過後,蕭臨才把頭埋在她頸側急急喘.息,崔蘭因也哼哼唧唧把腳放下。
但她的腳已經繃麻了,剛碰到地的同時就跟有成千上萬的針同時紮她的腳掌,險些一下滑跪下去,蕭臨及時撈住她,讓她靠在自己潮.熱的胸膛前休息。
他的呼吸急促、沉重,每一口都很深,彷彿要吸到肺腑的深處。
崔蘭因微張開眼,鏡子裡兩個赤.條條的人汗.津津地貼在一塊,前後相疊,腳邊的衣服你中有無、我中有你分不清。
腳掌下濕.潤微涼,也不知道衣服是被什麼澆濕了,反正肯定不能再穿了。
蕭臨等她站穩後,才彎腰拎起一件扔得最遠的、還沒被弄髒的白色底衣過來,握起她的腳掌給她擦踩到的濕物,然後沿著她的腳踝、小腿、腿.根一直擦去,最後才用手指去檢查。
崔蘭因扶著他的腦袋,耐心等他。
倘若弄進去的話可能會讓她有孕,她還沒想好要給蕭臨生孩子,所以向來是不讓他弄進去,而每次蕭臨都要幫她檢視一次。
只是這次他用時有點久了,崔蘭因忍不住用手指插.在他的發間,用力搓.揉了好幾下,“好了麼?”
蕭臨站起來,又把她跟拔蔥一樣直挺挺抱起。
崔蘭因以為他還沒盡興,扯住他那頭滑涼的長發,吃驚道:“我道歉了!我說錯話了,我沒有想過要和夫君和離!”
蕭臨把她放在床沿,用手指點著她的心口,道:“即便心裡沒我,但是身體卻很喜歡我,對嗎?”
不管她嘴裡說得天花亂墜,蕭臨都不會輕信,但唯一這一點他能夠感受到,崔蘭因喜歡和他做。
每次她都要摸他的腦袋,表示滿意。
崔蘭因並攏腿,生怕他會把手指再戳進去。
現在有了喘.息的機會,她恢複了幾分精神,腦子也重新運轉,遂開口辯解道:“心也是身體的部分,就好比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嗎?何必分那麼清楚……”
她想了想,補充上一句道:“我心裡也沒有別人,夫君千萬別多想啊!”
蕭臨看著她半晌,卻沒有等到下一句話。
沒有別人,然後呢?
沒有然後,崔蘭因只壯起膽子拉住他的手,自顧自往自己臉上貼,彷彿是叫他隨便摸,又對他眨著眼睛問:“夫君你就不生氣了?”
身體饜足了,人心也跟著偏了。
蕭臨發現自己是真的氣不過來,他不是早看穿了這女郎是個沒心沒肺的。
但偏偏崔蘭因還要加一個“就”字,好像他真是的什麼很好打發的人。
其實崔蘭因也不是故意挑釁。
她缺氧多時,現在腦子還不好使,話就這麼從心底蹦出來了。
當然了,站在她的角度看,就是剛剛還怒發沖冠的長公子把她搗.弄了一番,自己就好了。
原來天底下還真有這樣的便宜好事。
崔蘭因沒忍住笑出聲了,就見面前的長公子眼睛又暗了下來,彷彿正有一片烏雲遮在他的頭頂,讓他黯淡無光。
崔蘭因捂著嘴赧然,眼睛往下瞟了下,小聲問:“不然,夫君再來一次?”
她甚至主動翻了一面,乖乖道:“我想趴著,累了……”
蕭臨走上前,牽來一張薄被往她身上一裹,連翻好幾面直到捆成個蠶繭。
崔蘭因突然被轉了個暈頭轉向,一頭埋進床上,嚷道:“這樣也不方便啊!”
見她完全沒有領會自己的好意,蕭臨氣不過按住她,狠狠拍了幾下她的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