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終於開口相問:“這是什麼故事?”
崔蘭因聽到聲音才把書本挪下,驚訝不已望向他。
長公子還從未對她的書感過興趣。
崔蘭因沖他搖了搖書,示意他自己來看。
蕭臨走上來,從她手裡拿起書,眼睛掃到她看的那一頁上。
只見上面寫著:
“男子端坐寬椅之上,望著眼前嬌兒挑眉一笑道,你也不想你夫君丟了這個官吧?”
“女子別無他法,只能淚眼漣漣答應他的要求。”
崔蘭因感嘆道:“可見人有權勢,的確可以無法無天,而女子又為情所困,終要被限制。”
蕭臨指出關鍵:“是這女子的夫婿無能,護不住他的妻。”
又問崔蘭因:“你既然覺得不喜歡,為何還要看這本書?”
崔蘭因想了想,誠實道:“這權相雖然應有盡有卻也只能卑劣地索要別人的愛,雖然高高在上,又何嘗不是低如泥土。”
“看清高之人卑鄙,看高傲之人低頭……我還挺喜歡……”
崔蘭因承認自己是有點惡趣味在裡面。
蕭臨望著她,認真思索起來。
他好似領悟到了一些什麼東西。
崔蘭因覺得自己快被長公子的目光看穿,有點心裡毛毛的,趕緊爬起來,正經端坐,問:“夫君今日不用去陪聖人嗎?”
“聖人身子不適。”蕭臨只提了一嘴,皇帝的身體健康向來是秘密,只有身邊人才能夠知曉,然後又說起想帶她去淮水邊上騎馬的事。
他正是為此回來。
崔蘭因沒忍住嘀咕了一句:“昨夜騎夠了,可以不騎。”
長公子卻不許,說她既然答應要他教騎馬,卻讓其他人提前教了,是不守信諾。
崔蘭因從不知道,蕭臨會對此耿耿於懷。
不但昨夜非要她把學來的姿.勢都在他身上使一遍,做的不標準的還被他一次次糾正、重來,反反複複。
現在還要她去騎真馬,並美其名曰:“昨晚指教了那麼多,總要實際上馬試一試才能檢驗她是否認真學了去。”
早知還要上真馬,她昨夜就用不著拿他當練習,可以換個舒服又省力的姿.勢了!
“可是……”崔蘭因眼睛還在亂轉,絞盡腦汁,想找出正當的理由。
身體疲累?不行,早上一起來就說過自己生龍活虎、精神煥發,豈能馬上打臉。
身體有傷?也不好,昨夜長公子就細致地一一檢查過了,她再說一次也只會換來深入檢查。
崔蘭因臉紅地大搖其頭。
“不過是學騎馬而已,有何為難……”蕭臨忽而伸出兩指,抬起她的下顎,“你,也不想你夫君知道我們私下有過約定的事吧?”
崔蘭因大愣。
抬頭見蕭臨面無表情,像是極為冷漠,又好似在故作無情。
“還是說,你不介意你夫君丟掉現在的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