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糧草的運輸隊五已經過了玉門關。在驛站處,運輸糧草的軍士們停下歇息。
進了驛站,便立刻有人送上來酒菜。
護送糧草運輸的領軍叫張任,是個不甚嚴謹的人。按道理,護送過程中,所有人都是不能喝酒的。但不知為何,這個地方的驛站居然把酒直接端了上來。
底下計程車兵看著酒,卻不敢動。倒是張任,一見到酒端上來,便立刻拿了過來。
“哈哈哈,我可是好久沒有喝酒了。”說著,張任便扯開了酒上面的酒封:“今日兄弟們都敞開了喝,休息一晚,明日再運送糧草!”
其他士兵們一聽這話,頓時都沒有了顧忌。一個個搶過酒就往自己碗裡倒。
這群被酒迷了心竅計程車兵,並沒有看見驛站店家嘴角上揚的笑容。
不一會,士兵們就紛紛醉的東倒西歪。見此場景,一個黑衣的人從驛站的內室走了出來。
“大人,都按照你的吩咐辦好了。”方才上酒的驛站店家說道。
“哼,一群酒肉之徒,不成大器。”那身著黑衣的人便是蕭炎。之所以選擇在玉門關的這個驛站下手,是因為這裡地理偏僻,別人難以察覺,二是這個地方已經距離京城很遠了,這群趕了好幾天路計程車兵們一路上風餐露宿,見到酒必然眼饞。
再加上蕭炎早已經打聽好負責運送的張任是個無酒不歡的人,曾經因為喝酒已經誤了很多差事,都是靠著賄賂把事情遮掩過去,才能繼續現在的職位。
“去把糧草運走。”蕭炎吩咐道。
“是。”手下的人立刻分成了幾對,將本應該運送到北疆的糧草拖下車來,搬到不知名的地方。
遠在北疆的蕭啟晟等了好幾天,距離他送信到京城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按道理這糧草護送得再慢也應該到了。可是現在,卻沒有絲毫送到的跡象。
那位部將說的沒錯,即使蕭啟晟來到北疆時候,已經帶了一些糧草,可是這些糧草不能餵飽整個軍中士兵的肚皮。糧食不到,士兵們沒有打仗的依靠,做好的作戰計劃只能擱淺,開戰也只能延遲。
蕭啟晟每日在行軍大帳裡踱來踱去,可是無論計劃制定得再好,思慮的多完備,沒有糧草,一切都是免談。
“殿下,柔然人又在城門下叫囂了!”蕭四挑開帳子,進來焦急地說道。
“我出去看看。”蕭啟晟聽完便立刻跟著蕭四來到城門之上。幾個柔然士兵正騎著馬在城門之下。
“你們中原人是不是都這樣貪生怕死啊?哈哈!”
“以前那個首領還有點意思,說打就打,可換了一個,怎麼就這樣懦弱了呢!”
“我看啊,這群中原人就是怕了,不敢打了,想一個個都當縮頭烏龜。”
“那老皇帝是不是老的腦子都沒有了?打不過就趕緊投降,把地盤都給我們柔然!”
“殿下,這群人實在是欺人太甚!”蕭四忿忿地握緊拳頭,對蕭啟晟說道。
“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只會叫囂,沒什麼好氣的。”蕭啟晟卻沒有什麼表情,看了城門底下的柔然士兵一眼,就轉身回去了。
“可殿下,他們這樣羞辱我們大梁……”蕭四還沒說完,就被蕭啟晟瞪了一眼,隨即便閉上了眼睛,不敢繼續說話了。
“還抱怨什麼?他們來說那些話,就是為了挑釁,讓我們出戰。可你要想清楚,我們沒有糧草,貿然出戰,就是必死無疑!”蕭啟晟說道。
蕭四自知自己想的太過於膚淺,羞愧地低下了頭。
“屬下知錯。”蕭四說道。
“知錯就要改。以後說話做事,要三思。不要被一些人的言語干擾,就自行亂了陣腳。”蕭啟晟教育道。
蕭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想要減緩眼前的尷尬。
“那殿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蕭四問道。
“等著,在糧草沒到之前,無論他們說什麼,都不能出戰。”蕭啟晟說道。
可是完全的按兵不動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京城還等著他回去,他不能把太多時間都耗在北疆。況且,糧食很快就會吃完,到時候,即使按兵不動,也會被攻破,而那時候計程車兵吃不飽毫無鬥志,只能像是砧板上的魚一樣,任人宰割。
蕭啟晟回到行軍大帳,重新寫了一封信:“柔然大軍已經圍在城門之下,若是沒有糧草,城門難以守住!請求皇上快速送來可供大軍支撐到打完仗的糧食!”
“殿下,若是糧草再不來,我們怎麼辦?”蕭四接過蕭啟晟寫好的催糧信,擔憂地問道。
“哪怕戰死,也要護住北疆的安定。”蕭啟晟堅定地說著,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屬於皇家貴族的傲氣。
接著,蕭啟晟又給在京城的安之渙寄了一封信,讓他好好查一查這次的運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