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十幾時,又不願繼續做副導演,背起了梅狸貓的壓力。
如今四十出頭,名譽、旁人的聲音、李傳信……這些事情又讓他完全沒有機會去考慮那些。
“想停下就停下。”
盧正義看著他,無奈的搖搖頭,“你現在的生活和成就,已經是別人幾輩子都做不到的了。”
拍戲都拍到國外去了,雖說是借了梅狸貓的名義,但那也是事實。
放在以前,國內哪個導演能做到,那都得拉出來吹一輩子,吹到老。
現在白偉、李傳信簽了光影,算是走了捷徑,但這捷徑也不是誰都能走的,這錢、名,都已經拿得差不多了。
白偉沉默片刻,才出聲回應,“我不會停下的。”
他的語氣很堅定。
“雖然確實很羨慕您的生活,其實偶爾一個人的時候,我也會考慮如果有個伴的話,我的生活會怎麼樣。”
“但想歸想,我還是想要繼續拍下去。”
“錢、名或許已經夠了,但我心中的目標還沒有達到,至少……至少贏他一次。”
他始終覺得,雖然對方導演經驗比他豐富,但在恐怖驚悚這條路上,自己應當是走得比對方早的。
要知道,是國內這個型別的市場好轉了,李傳信才眼巴巴的上來分肉吃的。
如果當時市場沒有好轉,他根本不會湊上來。
而自己呢?從一開始就跟著盧導,從恐怖驚悚是冷門題材,走到如今的熱題材,自己絕對比他走得長。
就算一開始,自己只是一個場記。
但那又怎麼樣?
難道作為場記的時候,自己就沒有積累到劇組的工作經驗嗎?
自己……
“人的天賦是天生的。”
盧正義看著他的樣子,思索著給出了一些建議,“有些人天生就適合做這一行,或是早一些覺悟,或是晚一些覺悟。”
“突然就開竅了,做什麼事情都得心應手,就好像憑空多了幾十年的經驗一樣,李傳信大概就是這麼一個狀態,記起了那段記憶,就好像是一把鑰匙一樣,把他固有的認知全都打破了。”
“靈感、創造力,全都隨著門被開啟,湧出來,在他的身上,漸漸看不到了那句‘人無法創造出認知之外的東西,即使是幻想’,這是他的優勢。”
白偉沉默了,他很清楚什麼意思。
李傳信很少去借助那些特別的東西,他跟自己不一樣,他更多是依靠著創造力,用一些很普通的演員去拍攝。
而自己呢?借了那麼多東西,有那麼多優勢,但還是輸了。
他們拍出來的東西,永遠都像是盧導的複製品。
所有拍攝的點子,鏡頭該怎麼擺放,節奏該怎麼調整……
這些事情,他們全都是學著盧導的,即使用心去思考,去深入,但最終拍出來的東西,還是無法脫離這個框架。
“天賦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的。”
盧正義繼續說著,“但有時候,想要贏,還有其他的一些方式,當然了,我指的不是那些陰險的場外招,那樣贏就沒有意思了。”
“我指的是,從人的情感去下手。”
“比如說,粉絲濾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