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的用處,難怪……”
前往星條國的飛機上,李傳信用手機默默敲了一行字,之後放在旁邊許楓的面前。
而隔著一個座位,於文秀正戴著眼罩,似是在睡覺。
“收集這些特殊的物品,認識這些修行人是一回事。”
許楓也敲著手機,“但是要怎麼用得好,把他們特有的本事融入到戲劇之中又是另一回事。”
“但這些事情,都是往後的事情了。”
“咱們還是先把能佔到的資源,先給拿下再說。”
當他與李傳信談妥合作,達成協議之後,他大致的分享了一部分,在梅狸貓劇組作為後期組組長的經驗。
而在詢問,是否有什麼能像是石像、儺面之類的物品時,許楓立刻就想到了在星條國時,傑森提及的‘會說話的人偶。’
“是的,這些特殊的存在固然重要,但導演和團隊的安排或許更佔據主體位置。”
李傳信一早就有了這樣的看法,現如今也算是證實了,“聽著你們的故事,結合我在電影院裡看到的那些片子,我覺得如果是幾年前的話,我大概會更注重於這些物品。”
“不過在看完恐怖遊輪之後,才瞭解到這些事情,我又更傾向於創作戲劇的人了。”
“即使沒有秀秀這樣的修行人幫忙拍戲,沒有王特效師那樣的善鬼幫忙做特效,盧導,不,梅狸貓劇組也是能把恐怖遊輪拍好的。”
把一個本該是別的類別的劇情,硬生生拍成了恐怖驚悚片。
不管是從背景音樂,還是畫面構圖,再到道具,他作為一個工作經驗二十年的導演,根本挑不出毛病來。
以前那些片子,可能更多是依賴於這些物品。
以這些物品、修行人的本事、形象為主體根基,去挑選劇本,延伸劇情。
可恐怖遊輪這部片子,劇本、劇情才是主體,那些物品、修行人已經只能是枝幹了。
“……”
許楓沒說話。
他剛才,其實不是這個意思,他就想著趕緊先去把人偶戲劇院那些會說話的人偶給拿到。
現下聽李傳信說起,關於拍攝主體和枝幹的說法,他沉思著。
好像……是這樣的。
“這部片子其實挺注重後期的,特別是剪輯這方面。”
沒有涉及到鬼怪,許楓也不再透過打字的方式,無聲交流,而是轉過頭看向李傳信,“我作為組長,肯定是盯全程的,從攝影師的工作,再到道具組、場地組、演員……這些人的工作,都透過我們拍攝的素材,呈現在我面前。”
“每個片段我看了,具體多少遍我不清楚了,但至少二十來遍肯定是有的。”
“每個素材看了二十來遍,擷取那些比較合適的片段,構成一個故事……”
他們討論著,恐怖遊輪這部片子的拍攝細節,還原著當時盧正義的拍攝思路。
甚至李傳信還拿出了本子,當場繪製分鏡本。
看得出來,恐怖遊輪這部片子,他同樣不是當初陪著盧正義去電影院看了一次而已,私底下,肯定還有二刷、三刷。
而在討論的過程中,他們幾乎摒棄了鬼怪的部分。
其實說到底,恐怖遊輪這部戲,沒有那些特殊的物品、沒有鬼怪也是可以做到的。
它們對於戲劇效果的增幅,已經很微弱了,沒有前邊幾部戲那麼強烈了。
像是王曉旭的特效,在現場構建出一個與傑西一模一樣的人物,在現實世界直接‘變’一個人出來拍攝。
這個畫面,其實後期組透過特效效果,也是可以做到的,觀眾並不知道拍攝現場的事情,他們看到的只能是成片裡,經過處理的畫面。
所以這個特效,更多是為了現場的演員服務。
當演員眼睜睜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站在面前,互相追逐、廝殺時,他們的神態、動作才能更加的自然,而不是說,面對空氣演啞劇。
在專注演戲的同時,還要耗費精力去自我催眠、自我幻想。
而旁邊,於文秀似是已經熟睡,對他們說話的聲音沒有半點兒反應。
不過他們這一趟行程的目的,卻早早的宣告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