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重新記憶起來,使得畫面更加深刻,還是一些什麼原因,李傳信整個人的狀態,很混亂。
來到北都,他甚至連酒店都不願意去住,就硬要待在盧正義的家裡。
似乎只有待在對方的身邊,才能感覺到一絲絲的安心。
但好歹相識一場,在恐怖驚悚片這個類別裡,盧正義也算是他的半個師傅,便沒有趕他走,而是讓他在這裡住了一晚。
一大早,他們兩人吃完早餐,就往青牛山那邊過去了。
“我,我們現在是要去重新讓我忘記嗎?”
李傳信坐在副駕駛位,小聲問道,語氣很是微弱。
他的臉色很是鐵青,雙眼佈滿血絲,就好像常年沒有運動的人,強行被拉著跑了十幾公里一樣。
有一種看似坐在這裡,但是人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的既視感。
屍體在說話。
“看情況吧。”
盧正義開著車,稍作遲疑,“那你願意忘記嗎?”
“當然了!”李傳信毫不猶豫的回道,聲音也有了一點力道,“忘記那些事情了,總比整日疑神疑鬼,渾渾噩噩要強得多,至少我還能正常的生活。”
現在這種情況,別說工作,他連日常生活都受到了影響。
不管去到哪裡,都會疑神疑鬼的。
睡眠質量幾乎等於沒有,與其說是睡著,倒不如說是疲憊到昏過去。
每天都是開著燈,瞪著眼睛,即使是因為疲憊昏睡過去,可一有點什麼動靜就會立馬被驚醒,爬起來檢視,神經衰弱是一定的,但保持下去,沒準……
“術業有專攻,這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懂。”盧正義遺憾的說道,“但我盡力幫你找一個,能幫你解決這件事情的人。”
有人願意記得,就有人不願意。
“謝謝,謝謝盧導,謝謝!”
李傳信感激的說著,普通人遇上這種事情,那真是束手無策了。
他現在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身邊的人都不瞭解,自己到底是處於一個什麼狀況,他們只以為是自己生病了,該吃藥了。
要是自己沒能認識於文秀,從而知道盧正義,沒準自己就真的‘被’入院了。
再接著,各種藥物吃著吃著,人也就真的病了。
“不過……”
但盧正義忽的,話鋒一轉,“你之前不是問我,你跟我拍的電影到底缺少了什麼,差距才那麼大嗎?”
提起這個,本來還很迫切的李傳信神情一頓。
“……難道說。”
他重新記憶起來的這些天,每天都擔驚受怕,神經時刻緊繃著四周圍的情況。
就連冷靜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現在被提醒了一下,李傳信突然有些恍惚。
“你,我……”
隨著思考,李傳信臉上的驚恐、慌亂漸漸退去了,先是疑惑,而後隨著思考,臉上漸漸有了一些其他的情緒。
負面之外的情緒。
“原,原來是這樣,難怪……難怪!”
他恍然的轉過頭,瞧著開著的盧正義。
佈滿血絲,滿是疲憊的目光中,忽的有了一絲光彩。
就好像是生病時,本來精神低迷,身體疲憊的狀態,可一想到前幾天購物買的電腦配件到貨了,一下子就精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