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去評判一件事情,也需要證據,這才能夠向看他影片的觀眾證明,自己的看法。
“你們說,我等下上臺要問些什麼……”
聽見這些個問題,他又攥緊了麥克風,可又沒有開口。
“我們也沒有來得及見最後一面。”
事實上,李傳信一開始接觸盧正義的時候,也顯得很圓滑,只是後來一次次見面,才變得拘謹了。
雖然身處於不同的地方,從事著不同的工作,跟盧正義的身份關係也不同,但是她跟李傳信說的話,卻是一樣的。
“大概是……盧導的片子看完,我整個人出不來了,有一種深陷其中的感覺。”
“麻煩了。”
“其實李導的電影,有很多可以誇獎的地方,在……普通的驚悚恐怖賽道,您的作品跟其他國家一些比較出名的恐怖作品相比,是成功的,這一點讓我非常意外,你是一個好的導演,有在認認真真的對待這部恐怖片。”
李傳信作為一個對於導演這一行很感興趣,並且工作態度認真的人,他的作品從各方面,都能給觀眾誠意滿滿的既視感,這一點跟盧正義是一樣的。
人的死亡,多數時候都是突兀的。
好一會兒,這個自媒體博主才有了聲音,“但是李導的片子,我覺著我就是一個觀眾,我就是在看電影,不,不對,我本來就是在看電影,我的意思是說……”
不過仔細想想,當初張煜不也是這樣。
“因為我是看過自己的片子,也研究過盧導演的片子。”
簡訊的另一邊,李傳信很快回復著。
他能感覺得到,盧義勇的時間可能不多了,但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明明在家裡高燒,躺著都得有個人在旁邊遞水,可一旦穿戴整齊出了門要出醫院,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腰板直了,人也精神了,39°的高燒也跟消退了一樣。
“當然了,片子還在播,應該……還可以,都看得挺認真的,感覺,現場挺安靜的。”
雖然在恐怖片這一類別,他很年輕。
最後則是疑惑,疑惑這兩者差在哪裡。
“首映的情況怎麼樣?”
雖說是隨機,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印象的影響。
不過全都是真實觀眾的情況下,現場也會更加難以控制就是了。
盧正義接過東西,朝著她點點頭,接著轉過身朝病房那邊過去。
人只要照顧到了這一步,後頭其實不算麻煩。
人是很特別的,有時候為了一個面子,再疼再苦都能嚥下去。
除此之外,作為公眾人物,又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導演,盧義勇離世的訊息也沒有辦法像張煜那樣,秘而不宣,他有很龐大的粉絲群體,這些人都應該知曉這件事情。
不過這個自媒體博主站起身後,卻也沒有說些‘電影很好看’、‘主創團隊辛苦了……’這樣的場面話,反而,他給了一箇中規中矩的評價。
“如果是幾年前的我,大概會非常狂熱的成為您的粉絲,但現在的話,我覺得您的作品還是差了那麼一點意思,明明從各方面來看,你很認真,但具體在哪裡,我說不出來。”
他又解釋了一下。
張長謀嘆著氣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前幾天接到他摔了的電話,我還在外地拍戲,正是重要的戲份,想著等拍攝穩定下來再過來,結果……”
盧正義來到病房時,除了家人之外,還有老爹的一些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