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正義平靜的回著,“在他發現自己喜歡的事情以後,我會支援他。”
這個過程,妻子經受著怎樣的苦楚,他是看得見的。
“你要把安安教好。”
甚至還有人信誓旦旦的覺得,等自己老了,絕對不會給子女添麻煩,甚至可能不會有子女。
“我們盧家,都是以這樣的方式教育下一代。”盧義勇雖然內心有些恍惚,但還是繼續說著,“只有足夠嚴厲,才不會讓孩子走了歪路,我們一家傳到如今,不容易。”
反正只要等乖孫到了該上學的年紀,兒子就能知道快樂教育是不行的,他自然會跟盧家這一代代的人一樣。
盧永安胖嘟嘟的臉很滑,被父親偷偷碰了一下,他也沒感覺,嘟著粉嫩的小嘴,睡得很沉。
生孩子是張雪茗從談婚論嫁時,便有的意願。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丈夫做得很好。
他並不反駁,並且表達對於這種貶低式教育有什麼不滿的。
回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張雪茗點點頭,收回了想要幫丈夫拿髒衣服的手。
而這一棒,他現在要交給盧正義了。
“照顧病人,很麻煩吧。”張雪茗遲疑著,“我曾經也有考慮過類似的事情,如果隨著年齡長大,父母老去,生病了,我該怎麼照顧。”
他的目光又一次投向床邊的盧正義,想要從兒子的臉上,捕捉到一絲激動,一絲滿足。
“……”
但張雪茗希望孩子能儘快有一個規律的作息,避免晚上大人該休息的時候哭鬧,白天大人有時間陪他玩了,他就開始睡覺了。
當然了,只是一定程度上的。
桌子上,已經有了一湯兩菜,但張雪茗還在廚房裡忙活。
但如果她現在提出再要一個,他會反對。
盧正義無奈的上前,從她手裡拿過鍋鏟,“你去那邊坐著吧,剩下的我來。”
“得看他自己。”
“是,我是重視他,但更重視你。”
“嚯,還有小炒肉,做了這麼多東西?”盧正義走進廚房,都不用瞧鍋裡,就知道她在做些什麼,“等下,你不會也沒有吃晚飯吧?”
他忽然發現,小時候那個不管什麼事情,都沒有辦法讓他滿意的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真的長大了。
不過作為妻子,張雪茗是覺得他很辛苦。
言語間,他似乎很理解,作為父親的盧義勇的做法。
“我這邊的話,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
盧正義頓了一下,“嗯。”
“你會把安安教好吧?”
但是沒有辦法,這是一份責任。
如果不是他們的話,沒準自己就會像其他人一樣,一句‘我的父親是區長’、‘我爺爺是行長,我爸爸是行長,我也要當行長’,‘撞死你二十萬的事兒……’
“晚飯吃了嗎?”
“沒事,我就是……就是被嚇到了。”盧義勇本來還想故作堅強,但瞧著病床邊,那陌生但又顯得成熟的兒子,還是說了實話,“我怕我來不及交代,人就走了。”
張雪茗同樣說著。
盧義勇神情一滯,“你沒有讓他做導演的打算?”
盧正義也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