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四,你不要不知好歹。”地痞頭子臉掛寒霜,幽幽說道:“你只不過是拿錢幫人做事,犯不著替人賣命!”
楊老四一梗脖子,擺出視死如歸的架勢,凜然道:“常聽說書先生講士可殺不可辱,我楊老四堂堂男兒,也是條有血性的漢子,就看不慣你們禍害鄉里,作威作福的行徑,從今天起,爺不慣著你們了。”
圍觀群眾對地痞有怨氣的甚多,聽見楊老四的一番話,骨子裡深藏的血性之氣激發了出來,紛紛振臂高呼力挺。
章大河見情勢不妙,在地痞頭子後邊陰惻惻地說道:“他想強出頭就成全他好了,一切有我。”
有他這一句,地痞頭子精神一震,手往上高高舉起,叫囂道:“兄第們給我打,這幫泥腿子不識好歹,咱們兄弟今天就教教他們如何做人。”
他這一發話,其他眾地痞揮舞起手中的長棍短棒往站在前方的工人身上抽,工人們赤手空拳,只能縮著脖子,用胳膊護住腦袋。
圍觀群眾對地痞的暴行義憤填膺,卻無人膽敢上前去幫忙,只在一旁出言指責。
楊老四和工人們被打得嗷嗷慘叫,現場一片混亂。
榴花見工人們吃了虧,對詹衡熠道:“詹大哥,你快叫他們停手別啊,再這樣下去工人們非要被打死不可。”
詹衡熠望著前方處於下風的工人,神情異常冷靜,淡淡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工人們最多吃些皮肉之苦,不會危及性命,你稍安勿躁。”
“你......”榴花震驚地看著詹衡熠說不出話來,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冷血的話來,但她一個小姑娘,上去也只是送菜,急得只能跺腳
章大河糾集的地痞平時以敲詐勒索,恐嚇膽小怕事的鄉民為生,殺人放火的勾當卻不敢去犯,因此不敢對工人們下死手,專挑肉厚實的地方來打。
工人們起先不知如何反抗,身上捱了幾下後,疼痛點燃了胸中的火氣,開始予以反擊。
金寶年輕氣盛,用胳臂擋住一棒後,順勢將棒子抓在手裡,右手握拳,一拳頭直直朝著對方的面門搗去。
他的拳頭猶如飯砵大小,這一拳將那地痞砸得眼冒金星,身體搖搖晃晃,握棒子的手也鬆開了。
木棒到了金寶手上,有了防身的傢伙,他膽子更大,立馬舞起棒子幫助身邊的工友。
被他用拳頭砸中的那個地痞,待眩暈過去穩住身體,感覺鼻子裡有熱呼呼的液體流出,伸手一抹拿在眼前觀看,頓時兩眼一黑,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死人了,打、死人了!”地痞那邊有人驚聲尖叫起來。
聽見叫喊聲,雙方還在動手的人立即停了下來。
倒在地面上的地痞滿臉是血,一動不動,好像真的死去了一般。
“是誰打死了我的兄弟,是誰?”地痞頭子紅著雙眼,憤怒地朝工人們咆哮。
工人們左右瞧瞧,最後把目光停在體格健壯,手握木棍的金寶身上。
金寶在眾多人的目光注視下,開始驚慌起來,結結巴巴自己辯解道:“我......我就打了他一拳,沒想打死他,是他......自己不經打。”
“敢打死我的兄弟,小子你嫌命長了!”地痞頭子面色鐵青,眼神陰狠,對手下的人下令:“弟兄們給我狠狠打,將這小子剝皮拆骨,為地上死去的兄弟報仇。”
這些地痞在黃泥鎮橫行霸道已久,從無人敢對他們動手,而今天金寶居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打死了一個兄弟,這大大觸碰了他們的逆鱗。
雙方再次交上了手,這下地痞們下手狠了許多,但工人這邊人數上佔著優勢,兩個打一個,奪過對方的武器還擊。
慘叫聲連連響起,雙方互有損傷。
圍觀的人唯恐被波及,紛紛往遠處躲避。
“詹大哥,你快叫他們停手啊,再打下去真要鬧出人命了。”榴花看雙方的人都打紅了眼,想讓詹衡熠出去制止。
詹衡熠緊蹙眉心,眼睛緊盯場內,他沒料到金寶居然會打、死人,一下令局面失去了控制。
就在此時,一支鐵甲飛騎從遠處向鎮內疾馳而來,鐵蹄踩踏地面,激起滾滾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