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朗看了看堅臺,堅臺也看了回來。
兩人沉默許久。
“那啥……赤子之心……對吧?”蘇朗搔了搔臉頰。
堅臺忙點點頭:“還是蘇兄懂我。”稱呼改的還挺快……
“請讓在下試試能否磨滅這淡粉靈氣。還望堅臺兄撤開防護。”蘇朗轉言道。
堅臺遲疑了一會,輕聲道:“松施主乃苦海中期的修為,隨時能破入後期。其靈氣又詭異至極,或許要苦海巔峰方有把握除去。蘇兄,這……”
見蘇朗還要堅持,他嘆息一聲,撤去了金鐘罩的淡色金光。
立刻,傷口處淡粉靈氣活躍,就要侵入血液之中。
堅臺強忍住身體自主反擊的本能,輕聲念著佛經,鎮壓靈臺清明。
此時,從蘇朗如玉的手掌上,忽地湧出一小股純正威嚴的靈氣。
“這……”堅臺微微一驚,就察覺到其傷口處的淡粉色靈氣像耗子遇貓般瑟瑟發抖起來,欲鑽入血肉躲藏。
“凝!”蘇朗淡淡的聲音響起。
彷彿言出法隨,淡粉靈氣猛地滯住,隨後被一擁而上的純正靈氣飛快消融著。
片刻後,蘇朗收回先天靈氣流,撤開了手。
“還是修為不夠,故消耗有些多了。”他若有所思地想著,服下一粒回元丹。
此時,堅臺已然為自己點穴止住血液。金鐘罩運轉,其傷口蠕動,緩緩癒合。
他低眉道:“阿彌陀佛,多謝蘇兄相救。”
“小事一樁,不必多禮。”蘇朗微微一笑。
“對蘇師兄來說是小事,對堅臺師兄來說卻是無可奈何。”固松雙手合十,末了也露出真誠的笑容,對蘇朗深深行了一禮:“多謝蘇師兄相助。”
堅臺苦笑道:“你這小師弟,還真不給自家師兄留面子。”
旋即轉向蘇朗,正色道:“蘇兄為我化去歡喜道靈氣,貧僧已是感激不盡。況此事為陋寺與歡喜道之爭,蘇兄可不必淌渾水。”
蘇朗微微搖頭,道:“堅臺兄這話可是錯了。魔道者,天下共擊之。你我皆為正道,又何有蹚渾水之說?若在下能起到作用,自當盡綿薄之力。”
“阿彌陀佛。”堅臺垂眼:“早聽聞蘇兄俠肝義膽。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大乘寺上下感激不盡。”
他也不再扭捏,回憶道:“敝寺有一門化枯朽為神奇的經文功法,其名易經洗髓經。百年前,我寺內亂,各方勢力搶奪此經。雖保得經文不缺,其真意傳承仍四分五裂,流向江湖各處。”
“幾日前,我與小師弟遊歷江湖,偶得到一塊殘缺的真意傳承,正欲回寺呈交,卻遇上歡喜道松施主,被其搶奪過去。”
“雖是如此,此真意傳承必須有大乘寺純正的功法氣息方得開啟。故貧僧猜測,松施主必然會利用我與小師弟,獲得易經洗髓經的殘缺傳承。”
蘇朗摸了摸下巴:“原來如此。請堅臺兄放心,在下正想會會頂尖勢力的傳人。”
堅臺鬆了一口氣,與小和尚一同唸了佛號,作禮道:“多謝師兄(蘇兄)仗義相助。”
客棧樓下,蘇朗自酌自飲。
其對面,小和尚固松正襟危坐。
在與兩人熟識後,蘇朗也逐漸放開來。他於是調侃道:“固松師弟,與我喝上一杯?”
小和尚急忙搖頭,道:“戒酒戒淫 心不亂,忌葷食素登彼岸。蘇師兄莫要考驗小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