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樓愁眉苦臉地拿著奏章離開後,蘇朗起來伸著懶腰,也準備去城中各處轉轉。
剛出七玄門府邸的大門,便看見石獅子邊上站著一個猶猶豫豫的白衣小僧。
這小僧年紀不大,唇紅齒白,見到蘇朗走出後,眼神微亮,欲言又止。
蘇朗於是溫和開口道:“小師父,有什麼事嗎?”
小和尚唸了佛號,雙手作禮道:“阿彌陀佛。小僧法號固松。可是人榜蘇施主?”聲音稚嫩清亮。
“正是在下。”蘇朗答道,心中略有疑惑:固松小和尚年方八九,筋骨未開,還不曾引氣入體。其寺門長輩如何會放任他亂跑?
但見固松嘴巴一癟,竟似要哭出來。
蘇朗臉黑了下來:我有這麼可怕嗎?
他甚至感受到了路人投過來的詫異目光。還好此地是七玄門前,出不了亂子。若是其他地界,此時恐怕已經有人報官了……
固松也注意到了不妥,急急忙忙用袖子擦乾臉,末了有些不好意思道:“蘇師兄,是小僧唐突了。”
蘇朗也懶得吐槽小和尚拿白淨僧袍擦臉這件事有多麼違和了。
“固小師父找在下有何要事?”
固松低頭走上來,拉著蘇朗的衣角,小聲說:“請師兄與我走。”
二人行至一處客棧。小和尚四處回望,見無他人,方小心翼翼地開啟了房門。
“這小和尚不會是拐我來當那樑上君子的吧……”蘇朗心中誹謗,跟了進去。
黑暗裡,一年輕僧人跏趺而坐,體表泛出淡淡金光。其肩口白布纏繞,透出血色。
僧人正是人榜新晉的第二百九十四位高手,大乘寺傳人堅臺。蘇朗眉頭一挑,傳言堅臺一身金鐘罩已是登堂入室,怎會受如此重傷?
堅臺吃力地睜眼:“小師弟,可有請到七玄門援手?”
看到蘇朗,他微微一愣,欲要強撐著起身行禮。傷口牽動,又滲出血來。
蘇朗以柔勁制止了他。
後者雙手合十,低眉道:“貧僧堅臺,見過蘇施主。”
蘇朗回了禮,上前點在堅臺肩膀的數個穴位之上,欲止其血。
堅臺苦笑道:“點穴止血之法卻是無用。日前,貧僧對上歡喜道松小筠施主,一時不甚,著了此道。”
魔道六大頂尖宗門的歡喜道……
蘇朗極其古怪地看著堅臺。歡喜道妖女修煉的功法皆有魅惑之效。其採陽補陰之法,也是臭名遠揚。
更何況松小筠之鼎鼎大名,在人榜也有二百零三位之數。眼前這和尚不會已經失了身吧?
“阿彌陀佛。”固松雙手合十:“小僧覺得蘇師兄在想一些極其失禮的事。”
“這小和尚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蘇朗暗歎一聲,尷尬地對堅臺笑了笑。
堅臺大方一笑:“固師弟赤子之心,還望蘇施主見諒。至於松小筠施主,還未曾對貧僧下手。”
“堅臺兄這是說的哪裡話。”蘇朗打了個哈哈。他才不承認自己想歪了呢……
蘇朗把手輕按在堅臺的肩膀白布之上,靜靜地感受著其傷口處流轉的淡粉色靈氣。
“此靈氣有勾人慾望之效,且難以磨滅……不愧是頂尖魔道的功法招式。”沉思片刻,他緩緩說道。
“正是如此,師兄這兩日可是受盡了折磨。”固松又一臉平靜地說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