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說得是,葉氏河山早已毀壞,毀壞的東西又談何修復?”他笑了笑,抬手將自己的茶杯掃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爾鐸抬眼望著他,眼中燃起了怒火,正欲起身被袁思平一把摁住。他笑著對葉清時道:“公子莫要動怒。”
“我不是動怒,”葉清時笑道,“請二位看看這杯子,毀壞如此,又怎麼能修復呢?所以,只得另換一個。”
說著,拿出一個茶杯,重新倒上茶水,熱氣嫋嫋。
崇明帝自焚即葉氏之衛玉碎,他又怎能撿起破碎的河山瓦全?
衛國亡得如此之慘,他若是再將衛國名正言順地拱手相讓,才是衛國真正的罪人。
見葉清時態度如此堅決,爾鐸忍不住拍案怒道:“葉清時,本王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葉清時抬眼看著他,冷笑道:“衛國成千上萬的百姓能死,葉某也能死。今日家中不便,二位請回吧!”
爾鐸正欲拔刀,袁思平慌忙將其摁住,在中勸和道:“公子,話可不能亂說,葉氏江山可就指望您了。”
“葉氏已亡,日後這片河山的主人是誰,與我葉氏無關,還請二位轉告尊主,葉某已是出家之人,紅塵中事,與葉某再無關係。”說著,起身進屋了。
爾鐸大怒,正欲朝外喊人,卻被袁思平死死拉住,他沉聲勸道:“若是葉清時死了,大汗就失信於天下了,他說他已出家,我們何不說葉氏子孫無力肩負天下的重任,由我們大金來接管天下?”
爾鐸皺眉想了想,覺得袁思平的話在情理之中,遂也放下拔刀的手。忽而又想起什麼,湊近袁思平耳中輕聲說著什麼。
袁思平聽得眉頭都皺在了一起,臉上的厭惡與不屑夾在在一起,幾欲爆發出來。但當爾鐸看向他的時候,他又立馬換上另一副嘴臉,笑道:“卑職明白。”
葉清時今日雖用出家之由回絕過去,但麻煩卻不止如此。爾鐸看懷瑾的眼神使他陣陣後怕,當天夜裡,他便讓懷瑾收拾東西去玉玲家中躲一躲。
懷瑾看著他忙前忙後,忍不住問道:“那你呢?”
“你安全之後我便好辦了,等風頭過去我再去尋你。況且爾鐸是羌戎大汗的親弟弟,不可能一直都在江陵,袁思平還顧及點臉面不會把我如何。”
懷瑾半信半疑地點點頭,抓著包袱帶子咬著唇不想走。
他嘆了口氣,一把將她攬進懷中,“我也不想離開你,但是形勢逼迫不得不如此。”
她鼻音尤重地嗯了一聲,眼淚像斷了弦的珠子一般落下,最後終是忍不住失聲痛哭。
他也覺得心中苦澀難當,緊緊地抱著她,“不哭不哭,我們只是暫時分開,風頭過了我便去尋你。”
“你萬不可食言,一定要來找我。”她忍住哭聲道。
他捲起袖子給她擦眼淚,說了聲一定,拿起她的包袱帶著人往外走。他套了馬車,可剛走到出口便被駐守的羌戎士兵攔了。
“公子要往何處去?”士兵問道。
“拙荊身子不爽,我帶她去看看。”
“此時天黑路滑,出行多有不安全,小的差人下山去請,還請公子回去吧。”
聞言,葉清時心下一沉,不由得怒道:“你們是要將人逼死嗎?”
那士兵也不多話,一把扯了葉清時手中的韁繩,將馬往回牽。葉清時大怒,踹了那士兵一腳。
周圍的人見此,紛紛拔出刀來,對葉清時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