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出聲,“怎麼,你還有其他的事?”
王普猶豫猶豫,終於邁開腳步,臨走之前,終於還是說了一件叫王元昭驚嚇得直接從樹梢上直接摔下來的事。
他在京中各大書樓流竄這兩三年,早就積攢下人脈,有些小道訊息容易獲得,而這世上,也並沒有什麼完全不透風的牆。
有的人,酒醉之後難免失言,雖不會把心中機密的全貌都給暴露,但也足以漏出蛛絲馬跡了。
*
城外紮營的兵馬連綿十里,若不是還在做月子,林茜檀簡直想自己親自去看一看。
由於外頭環境不穩,丫頭們或多或少都有些緊張。
是替她緊張。
林茜檀自己反倒淡然處之。只除了在心底裡的那一絲不安實在無法割除。
“京城城牆高,儲備也足,那位將軍突襲不成,要啃硬骨頭,便有些難度了。”魏嘉音距離近,反正悶著反而多想,還不如來找林茜檀。
大家說一說話,排解排解,轉移注意力。
魏嘉音臉上的高興那麼明顯,林茜檀不用問,她自己也會說明來意。
聽到魏嘉音說王元昭回了她一封平安信,林茜檀既替她高興,也為自己悵然片刻。
只是這時聽見魏嘉音口口聲聲一句“那位將軍”、“那位將軍”的,不免好笑。
林茜檀試探著問了句:“你知道不知道,如今外頭那位帶兵攻城的將軍姓甚名誰?”
也許是林茜檀問這話問得太一本正經,魏嘉音還當她是與自己打探八卦。
“這倒不曾聽說。”魏嘉音笑。她如果知道,為什麼不以姓氏稱呼?
難道說,林茜檀知道!
林茜檀收斂了神色,有那麼一瞬在猶豫要不要告訴。
魏嘉音卻自己打斷了林茜檀,岔話似的將話題引向了別處,林茜檀想了想,也就沒有說了。
這話,似乎也不應該從她的嘴裡說出去。
魏嘉音自然高興。
她前一段時日,可是難熬得很,還偏偏要裝得像是沒事人似的。雖然現在也並不是高枕無憂,起碼父母無事,丈夫無事……
林茜檀有話要說,她看得出來,可她也是憑直覺去打斷了她。
不知為什麼,她就是不想去聽林茜檀說。
林茜檀留她在屋子裡說了好一會兒話,她照例不留,徑自離開。
*
兩家府邸之間,連在一起,又是非常時期,為了往來方便,那廢棄的小院也給使用了起來,張穎如在那兒設了幾個看門的婆子,白日間若有往來,就從那裡去走。
只是這樣一來,那小院子裡的古井也吸引人的注意了。
張穎如不知內情,一度試圖令人下井查探,王善雅巧妙阻止,眾人只聽他說那口井死過人,刑剋壽元充足之人,便沒人敢隨意靠近了。
以往數日魏嘉音遠遠經過的時候,也沒有走過去看過。
這日她突發奇想,不顧身邊丫頭阻攔,非要過去看上一眼。古井四周也只以障礙物遮擋。走近了,往底下一看,便也只是一口枯井而已。黑不溜秋,看不到底。
她沒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遠處正巧經過的某人的視線裡,是王善雅暗中用手勢眼神示意,阻止埋伏附近看守的人。
這口井,不是誰都能隨意接近。
尤其魏氏中人這樣的名門,家族中藏書不少,也許能夠看得出一些五行機關的蹊蹺也不一定。
魏嘉音倒是沒有多想,只是回到她那院子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一直佩戴在身上的一枚白蘭花頭飾,不見了。
魏嘉音剛剛要叫人去找,便有個公公手底下伺候的丫頭,說是撿到了她的那一個小東西,並且還給送過來了。
魏嘉音不由好奇東西怎麼就那麼巧,會被公公的人給撿到?!那丫頭說,魏嘉音將它落下在了府裡的甬路上,“之前見二少夫人戴過,所以認得。”
魏嘉音的乳母便說,必定是這東西小,掉了也沒有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