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普剛從城外回來,就看到王大狗抱著兩個美女,正坐享樂的模樣。
他忍不得怒從心頭起。
王大狗看見人來,立刻將美女放開,兩個看上去未出閣的少女一脫離粗壯手臂約束就紅著眼睛倉惶而去。
那都是城中富戶家裡的女兒,因為出門求籤,下山回家路上遭遇了事變。
也由於開戰,她們進不去城裡,又無處落腳,只好接受大軍臨時管轄。
起初大營裡的人只將她們這些人妥善安置一處,她們黃花大閨女的父兄不在身邊,正墜墜,結果等了多日,終究還是有貴人對她們下手了。
王普心裡生氣,表面上卻只對王大狗狀似玩笑一樣說道:“殿下這是看上兩位小姐了?”
沒有怒色,才是真怒。
王大狗笑道:“男未婚,女未嫁,也未嘗不可。”
故意得這麼明顯。
為了做戲,自毀名聲,王大狗對兩位良家出身的小姐不太尊重。王普回來之前,大庭廣眾的,他都快要把手伸進人家的衣服裡面去了。
毀了人家姑娘名譽,他肯定負責。那兩家的名號都是他熟識的,王普如果沒記錯,那兩家本來就和夏末帝說好,家中孫輩之中的女兒本來也是要入宮的。
王普反倒笑起來:“那殿下可得看好了,免得人家一個不小心羞憤自殺,可就紅事變白事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王大狗,他趕緊讓人去看了看,還真就有一個小姐不知當年舊約,正綁了布條在橫樑上準備拿自己的脖子往裡套。
王大狗連忙把人給攔下來,許諾納娶,又再三賠禮,這才私下平息了。
王元昭本來正在另外的營帳之中和一眾下屬商議要事,聽說這個,在商議之後,趕緊去了一趟王大狗所在的帳篷裡。兄弟兩個有過一番對話。
王大狗並不是什麼慕色的人。
夜半三更的時分,王元昭躺在樹頂上看星空,想到兄長誠意十足的話語,就十分感慨。
“咱們都知道,若是這皇孫之名鼎盛,你要怎麼樣才能夠成事?”
王元昭眼睛裡全是閃爍光芒,那日隔著人群遠遠看見那人的身影也越發清晰。有些事,就算不用證據,只要給他時間,他總能梳理出來。
小時候發生的那些事,也一點一點在他面前呈現出來……
兄弟畢竟是兄弟,就算是這世間貴重的寶座,也能不著痕跡地你推我讓。
以天為蓋地為盧,整軍休戰期間,他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閒,真是不知這小時候最不喜歡的滿是蚊子的樹上,有什麼好待的?竟是不知不覺習慣了。
偏偏王普要來囉嗦他。
王普站在大樹底下,抬頭而望,頎長的男人身軀佔據了大半樹梢。迷人的肌體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該硬處硬,該軟的軟……
“喏,你家裡來信了。”王普手裡托起一個牛皮色信封,隨著他手上動作晃動,信封正面娟秀字跡清晰可見。
夏三娘不會寫信給他,林茜檀若是寫信也自有渠道,那麼這信毫無疑問是魏嘉音寫的了。
王元昭想了想,彎起身子,手朝著樹底下那麼一撈,就將魏嘉音送來的那封信撈去了手裡。
他一邊看信,一邊問的卻不是家裡情況,反而問起了他的岳父:“魏家那邊怎麼說?”
王普笑道:“我也正要跟你說這些。”
又道:“魏家已經答應了我們開出的條件,同意協助。”
王元昭笑了,那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此前魏嘉音叫他陪著回孃家,他那時已經和魏家勾搭過。
魏嘉音也自有他途徑聯絡父母,這多少天之前寄出來的書信,輾轉了一圈,不知經過多少人,才來到了他的手裡。
魏家資源多,也不甘做人下。他們既然知道王元昭手裡有三十萬的人,怎麼也會心動。
眼前,魏嘉音的書信上一片關懷之意,王元昭自認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看了,怎麼也要有一點觸動的。
“王普。”男人的聲音溫潤而醇厚。
王普“嗯”地答應了一聲,朝著王元昭再一次看過去。
“替我給嘉音報個平安吧。”喜歡不喜歡人家是一碼事,既然娶了,人家又以誠心相待,他也應該有所回饋才是。
王普答應了。
王元昭已經看完了書信,隨即把書信擱在腹部,等了有那麼一會兒,王普卻並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