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這裡還有很多老大哥呢!讓劉哥坐,我挨著劉哥就行了。”胡三元知道有劉慶安在場,他那能坐主賓的位置。便安排劉慶安坐了主賓,胡三元就挨著劉慶安坐下。
許光華爭著要坐副主陪的位置,“各位領導、好弟兄們聚在一起,我是企業納稅人,今天我坐副主陪,我來埋單。”
萬國忠一把把許光華拉到了副主賓的位置坐下。
“今天你是我請來的客人,你和三元又是咱們縣招商引資的大功臣,理應由我來給你們接風洗塵。所以你的錢再多今天也不要你結帳。以後記著常來喝甲魚湯就行了。”萬國忠說完不忘順便給甲魚館做個廣告:“大家都聽好了,這個‘好滋味’是我內弟開的甲魚館,大家記著要常來捧場啊!什麼有錢沒錢的,來玩就行了!”
要在平時,不管誰坐主陪,誰坐副主陪,只要有企業家在場,一般情況下都是要由企業家掏腰包的。可今天是萬書記要請客,而且又明確表示不讓他許光華掏錢,也就懶得再爭,只好大大方方地當一回佳賓。話又說回來,這年頭,一個書記一個鎮長,哪個需要掏自己的腰包?不管是工作接待,還是朋友交往。不管吃多吃少,喝孬喝好,最後還不都是公家埋單?
黃有青一看萬國忠坐主陪,自己就自覺坐到副主陪的位置。正好鎮黨委書記作主陪,鎮長作副主陪,讓外人看了就象是他們仙山鎮黨委**在搞工作接待似的。其他人等按長幼尊卑,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第一輪程式酒喝完之後,大家就開始分頭互相碰杯表示心情。
萬國忠首先跟劉慶安、許光華分別喝了兩杯。然後端著酒杯來到胡三元跟前。
胡三元知道萬國忠是來給他敬酒的,所以趕緊站起身相迎。兩個人左手端著酒杯,右手緊緊握在一起。
“過去當哥的有做得不到的地方,還請老弟多多原諒。”萬國忠第一次這麼鄭重而真誠地向胡三元道謙。
“哪裡哪裡,倒是小弟以往對你的不敬之處,要請老大哥海涵才是。”話不說不明,理不講不清。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好弟弟,謝謝你的理解!”萬國忠緊握了一把胡三元的手,眼睛示意他到旁邊的沙發上坐。“咱們借一步說話。”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把酒杯暫且放在茶几上。
“胡老弟,你說我萬國忠這人可交吧?”萬國忠再次向胡三元求證自己在他心中的可信度。
“這還要問?”胡三元的舌頭上已經帶了酒意,“絕,絕對可交的好哥哥。”
“好,哥哥也就不把弟弟當外人了。”萬國忠仍在尋找話題切入的時機。
“有什麼安排你就說是了。”胡三元是個直性子,平時最不喜歡吞吞吐吐。
萬國忠還是朝酒桌那邊看了一眼,見大家下喝得起興,然後小聲說道:“我是想給高縣長上意思意思,但不知用何種方法、何種形式為好?”萬國忠繞了一大圈,終於回到主題。
“噢,是這個事呀!”胡三元一聽,心想你這不正是投其所好嗎,這不正是高全勝所需要的嗎,直接去不就得了,還要來問我?但轉念一想,是啊,作為一個公職人員哪能都像做企業的許光華那樣直截了當,不先來個投石問路,哪敢輕舉妄動。
胡三元他把食指、中指併攏,與大拇指一搓,做了個點錢的手勢:“我認為最好的禮物還得是這個。”
“依你之見,一般得什麼數?”萬國忠心想,瞭解的越清楚,他才越有底數。
“那看你要辦什麼事了,如果想直接弄個副縣長,怎麼說也得個三五十萬吧!”胡三元哪知道需要多少,只是隨口說個數出來而已。
“噢,我心裡有數了。”萬國忠心想,只要能確保我當上副縣長,別說三五十萬,就是六七十萬也值。
“不過,如果我直接送過去,他能接受嗎?”萬國忠打破沙鍋問到底。
“那就不好說了,不過......”胡三元心想這事兒不難,隨後靈機一動,何不送個順水人情,“這樣吧,明天我抽空把你的情況專門跟高縣長彙報彙報,先讓他對你意圖有個初步瞭解,讓他感覺你確實是他可信賴之人,然後你再過去,我保證他一定能愉快接受。”
“多謝老弟的肺腑之言,只要成功我決不會虧待你的!”萬國忠所擔心的是送不出去。聽了胡三元的分析,心裡一下子踏實多了。
“你都拿我當自家兄弟啦,還作什麼客氣!只是你當上副縣長可別忘了找機會提攜一下你的兄弟喲!”胡三元感到他與萬國忠已經摒棄前嫌,化干戈為玉帛。心想,我現在能幫你一把,到時候我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你還能袖手旁觀?
“好弟弟,什麼都別說了。這杯酒我先喝為敬,我的心意、情意全在這酒中了。”萬國忠說完一飲而盡,胡三元也不含糊,一揚脖子也把一大杯酒喝了下去。
兩人又緊緊的握了一把手,然後重新回到各自的坐位上。
大家繼續開懷暢飲,直到酒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