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僅僅是這個變故,足以讓周乾明白一件事。
“朕以前,果然還是太偏心……”
周乾嘆息一聲。
蘇培元哪敢接這話,低著頭假裝聾子與啞巴。
“朕知道了,下去吧。”
周乾頹然無力地揮了揮手。
直到蘇培元離開,整個大殿只剩下他一個人時,他肩膀微垮,雙手撐著桌子抱著頭,平靜了許久後,一拳砸在桌子上。
砰……
桌子震動,桌腿裂開出現細紋,猶如周乾此時對晉王的態度,產生了不可彌補的裂縫。
“朕寵愛安皇貴妃,又偏愛周安,早早找了個由頭給周安封了侯爺,就是告訴老十,哪怕他不爭,他的孩子只要入了朕的眼,便不比他爭奪那個位置,由他親自分封王爺要差!”
王爺的所有兒子裡,一般只有當上世子的那個,才比較受到重視。
而晉王府根本沒有立世子,他便許了周安一個小侯爺,哪怕是兩任廢太子,也沒有這樣的殊榮。
更別提康王府的幾個孫子他平時連誰是誰都對不上號。
沒想到!
萬萬沒想到!
他對老十母子的寵愛,卻變成了老十想要殘害手足的底氣。
“老十以前也不是這樣子的,果然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只不過,想到晉王殺伐果斷的性情,連周安也有那種君臨天下的霸道,而老十四,卻顯得溫吞了許多。
比如這次墜馬。
他既然是清白的,完全可以藉機查驗餵馬的人,對晉王敲山震虎,再表現出自己的委屈來。
可康王卻選擇了隱忍。
“有時候,一味的隱忍不是說明城府有多深,只能說明,敵我實力相差懸殊,讓老十四不得不隱忍。”
周乾看了一眼奏摺上清秀的字跡,嘆息一聲。
這也不怪康王。
實在是這些年他對康王並不重視,另外,康王母族勢微,若非提拔了靜嫻丫頭的話,整個康王府,能夠把奏摺送到他面前的人都沒有。
“老十四受委屈了。”
周乾說著翻開奏摺。
當看完上面的內容後,因生氣而微黑的臉龐,一下子精神煥發,一連說了三聲“好”。
“蘇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