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在大將軍府擔任騎都尉,卻是認得詔令的,上面加蓋天子之璽與尚書令印,作假不得。
劉備身側的關羽和張飛面面相覷,他們先前還以為張遼在胡說,沒想到如今詔令竟然下來了。
卻不知張遼心中也在嘀咕,他讓史阿傳信給師父賈詡,但不過半日,根本不可能這麼快,除非……師父賈詡早就算到了自己到青州之後的窘境,為自己早早做了謀劃。
一念及此,張遼心中既感動又愧疚,他如今也有了地盤,但師父賈詡仍然呆在李傕和郭汜身邊,總是不好,只是賈詡堅持,他也無法,只想著尋個機會將師父帶回河東或幷州,總比長安那亂地要好很多。
這時,劉備頗是震驚又帶著幾分感慨的道:“不想賢弟年方弱冠,如今已是徵北將軍、領幷州牧與青州牧了,實在前所未有。”
他語氣中不由帶了幾分羨慕,說來張遼與他出身差不多,但他奔波半生也不過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平原相,而張遼已經是朝廷所命重臣了,督領二州,恐怕而今天下也只有劉虞有這般權力。
劉備卻沒想到,如今的朝廷官吏任命全被李傕和郭汜等人把持,這幫沒有政治頭腦的傢伙哪懂得多少,任命張遼做了如此重職,想的也不過是把張遼往亂地裡塞,給他找麻煩。
“青州、幷州,皆是亂地苦差。”張遼搖了搖頭,看向劉備:“兄長,而今濟南、樂安基本已定,正所謂舉賢不避親仇,我意表奏二哥為濟南相,三哥為樂安相,與大哥互為策應,保三郡安寧,則如何?”
劉備沒想到張遼竟然會做出這個選擇,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喜色:“如此甚好。”
張遼點了點頭,看向關羽和張飛:“二哥、三哥,文武兼能,方是英才,兩位兄長武力不容置疑,足可保郡縣安定,只是政事之上還需多聽大哥建議,多徵辟賢才,安撫百姓,切忌不可擾民。”
關羽和張飛對視了一眼,此時也不敢言笑,齊齊向張遼抱拳:“謹遵使君之命。”
張飛又大聲道:“四弟,這郡守俺從來還沒做過,只能聽大哥和四弟的了。”
張遼沉吟了下,道:“其實為人、領兵、理政,皆是一理,二哥與三個皆是忠義之人,既為郡守,在其位而謀其政,只要有忠於社稷和百姓之心,明察之目,兼聽之耳,不懷私心不貪不怠,加上掾吏協助,便可做個好郡守。”
“好一個忠於社稷與百姓。”劉備不由拊掌而贊:“四弟此言得之。”
一旁的太史慈本來還感到張遼這個青州牧任人唯親,但隨後聽了張遼的這番言語,登時對張遼改觀,心中升起敬佩之意,這番話可不是一般人能說出來的,眼前這個年輕將領不一般。
他心中正想著,沒想到張遼又看向了他:“子義方從遼東歸來不久吧?”
太史慈大為驚愕:“將軍怎知?”
張遼呵呵笑道:“某生平最愛結交豪傑,某這三位兄長便是當世豪傑,某也曾聽聞子義大名,箭法無雙,年方弱冠,便義助本郡,妙取奏章,因而得罪州里,不得不避居於遼東,不想今日竟能得見。”
“不想將軍竟知太史慈。”
太史慈神情震驚,他沒想到眼前這個青州牧竟然真將他的來頭和底細說個一清二楚,卻不知張遼在立足河東後,曾派對他知道的三國名將名臣列出名單,讓暗影四處查訪,而太史慈就是其中一個。
張遼看著震驚的太史慈,懇切的道:“而今我為青州牧,安撫州郡,平定黃巾,舉步維艱,任重道遠,還望子義助我。”
一旁劉備沒想到張遼先開口招攬太史慈了,心中不由暗自後悔。
“這……”太史慈不想張遼如此直接的招攬,猶豫道:“此番慈特為救孔北海而來,且容慈救了孔北海,報恩之後再做決定。”
“好!便先救孔北海。”張遼大笑。
只要到了東萊,太史慈還能逃了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