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現在才三十七歲,可是國內已經開始對他使用尊稱“郭老”,於是陳慕武也從善如流地採用了這一稱呼。
“不敢當,不敢當!漢臣兄,你在瑞典創辦的這所學校,可真稱得上是功德無量!尤其是還能收留在國內已經沒有容身之地的我,該由我來對你道一聲‘感謝’才是。”
兩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與此同時郭鼎堂還把自己的腦袋貼近陳慕武耳邊,在嘈雜的火車站環境中,小聲說了一句:“當時我的去向有三個地方,一是北邊的蘇連,二是東邊的本,第三就是你邀請我來的這個斯德哥爾摩。
“我和周先生商量討論過這件事情,他也十分同意讓我來到瑞典。
“周先生說你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可靠的朋友,還讓我代他向你表示感謝。
“哦對了,周先生還交代給我一段數字口令,是什麼299……9什麼來著,漢臣你稍等一下,我翻翻我筆記本上的記錄。”
“好了好了,郭老,不必麻煩了。”
陳慕武當初在周先生離開巴黎的時候,確實曾經說出來了這麼一段數字,不是別的,正是在這個年代裡還沒有精確測量出來的光速的數值。
沒想到他今天在斯德哥爾摩火車站裡見到了郭鼎堂,還能在他的口中聽到這一串數字。
陳慕武有心問問他,國內的情況怎麼樣,周先生他們又是不是一切都安好。
但一是因為月臺上人多眼雜,二是因為還有很多人都在等候同他打招呼,三是因為“吉人自有天相”,周先生他們在歷史上都沒有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這一次自然也沒什麼問題。
陳慕武在月臺上同自己邀請到斯德哥爾摩來的其他漢學老師都簡單地打過招呼之後,施汝為那邊也整理好了學生隊伍。
自從1927年回國準備第一屆王子學院的選拔考試,到選舉出相應的考生人選,並組織他們在國內參加出國前的培訓,以及一路上帶著學生乘輪船坐火車,施汝為似乎已經成為了這幫學生的班主任。
讓一個在中囯國內尚屬罕見的劍橋大學博士生去當這個班主任,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一些。
施汝為最後一個走到陳慕武身邊,兩個人簡單交接,互道了辛苦。
眾人已經在月臺上盤桓了有一段時間,而斯德哥爾摩火車站還有其他班次的火車要駛出駛入,就算已經和火車站方面打過招呼,也不太好意思在這裡耽擱太久。
大家檢查好各自隨身攜帶的行李和物品,確認沒落下東西后,就離開火車站,坐上早就準備好了的大型客車,向斯德哥爾摩市郊的王子學院走去。
接下來就是分配住宿、參觀校園、交代在學校內外的注意事項,不用再過多贅述。
每個學校的開學都是一個大日子,尤其是這可是王子學院在建校之後招收的第一批學生,在日子的選擇上面必須慎之又慎。
陳慕武沒去看黃曆上印著的那種宜忌小字,而是自己拍板,選擇了1929年2月4日這個日子,作為王子學院的開學典禮,同時也是日後幾年的創校日期。
因為這一天剛好是立春,在中囯的傳統文化裡,是二十四節氣的頭一個,也是一年當中的開始。
雖然六天之後的2月10日,才是己巳年的大年初一。
但沒有人會在春節這種假期裡開學,這是純純給人找不自在。
王子學院的禮堂中,早就已經為開學典禮佈置了舞臺。
2月4日一早,王子學院的學生和老師,還有專門來出席本次開學典禮的客人,全都坐進了禮堂的座位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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