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我也想把這次考試當成是檢驗學生學習水平的一次考察,看看我們東北花大價錢辦起來的這所東北大學,其教學效果究竟如何。”
張公子熱情相邀,施汝為只好答應下來。
他也知道別看眼前這個和自己年紀不分上下的年青人,表情上帶著尊重知識分子的笑容。
但他其實是一隻笑面老虎,笑容背後可是有著幾十萬東北軍的大軍閥,如果一味地拒絕,惹了張公子不高興,那麼後果很可能就會不太好。
“不過,張先生,我這次來東北拜訪,隨身還攜帶一封陳博士的親筆信。”
兩個人天南海北地聊別的內容聊了那麼久,終於進入到了施汝為這次來東北的正題。
他從自己隨身攜帶的檔案包中,拿出了陳慕武的最後一封信,遞到了張公子的手上。
張公子親自從座位上站起身子接過陳慕武的信,揭開信封掏出信紙,仔細地讀了起來。
信上的有效資訊其實不算多,除了一番客套話之外,剩下的就是說自己請施博士去東北大學考察調研,希望張公子能吩咐學校裡的相關人員進行配合。
上面這件事情基本上已經處理結束,信中的最後一件事情,才是陳慕武要說的重點。
他之前回國的時候,在東北一路都受到了張公子的熱情款待,當時就曾經向對方描述過他自己的一番暢想。
他不但要在歐洲辦一所為中囯培養青年人才的學校,還要在教育的同時,也為中囯培養一批技術上的熟練工人。
學生這件事情,就靠施汝為和瑞典駐華公使館舉辦的那場招生考試來選拔。
而工人這件事,則完全就想著託付給張公子來處理。
一方面是張家父子捨得花錢,在東北主政的這麼多年,投入大筆資金興建工廠,本身的工業基礎就比其他的地方雄厚。
另一方面,陳慕武也是想到了更為長遠的一件事,那就是從東北選派的這些工人,到了歐洲之後最少要接受三到五年的工業培訓,等他們從歐洲學成之後回到國內,到那個時候,張公子估計已經帶著他的東北軍離開東北去了西侒。
依靠著張公子的威望,這些人當中的大部分應該都會聚集在他的身邊,一起跟著去了三秦。
那麼當然,學習了歐洲先進生產經驗的新工廠,也都會設定在西侒附近。
這些生產民用或者軍用產品的新工廠,就會變成陳慕武留下來的一份大禮。
將來它們會服務於誰,自然是不言自明。
看到信上說的內容,不明所以的張公子,還以為陳慕武這是在幫助自己。
只是這些工人邀請得似乎晚了一些,如果早來上幾年,讓現在已經有工人開始回國了的話,說不動自己和父親在對南方的戰事上,也就不會進展得那麼困難了。
好在晚來總比沒來強,張公子決定在東北大學全員複習王子學院考試的同時,在東北的各家工廠裡也開展一項選拔工作,務必挑選出足夠多數量的青年工人,要求他們必須機靈,接受能力強。
陳慕武給了東北一個機會,那自己也就必須牢牢抓住才行。
一封陳慕武的親筆信,看得張公子是激動不已。
施汝為不知道陳慕武的信上寫的究竟是什麼,還在以為只不過是一場選拔考試而已,張公子怎麼就成了這樣。
信也看完了,菜也上齊了,接下來的宴請環節就是賓主盡歡。
奉天是施汝為北上之行的最後一站,他在東北大學又住了幾天,在全體學生大會上宣講了有關在1928年在仩海舉辦的斯德哥爾摩王子學院選拔考試的相關事宜後,他此番跨越了大半個中囯的旅途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