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陳慕武和希爾伯特說出來,自己想要在本屆的國際數學家大會的數學史分會上做報告這件事,在當天下午就傳遍了各個來參加會議的數學家的耳朵裡。
這多虧了希爾伯特本人的影響力,他只不過是和幾個相識的人說了一句,這則訊息就從他這裡開枝散葉,弄的是人盡皆知。
於是會議的主辦方直接找上了還沒來得及報名的陳慕武,詢問他想要在哪天進行這個演講,並問他演講題目是什麼。
陳慕武沒想到對方的辦事效率居然有這麼高,於是拿出隨身攜帶的鋼筆,在紙上寫下了《中囯古代數學發展史》這麼只和一個題目,遞了過去。
當然,比陳慕武要在本屆的國際數學家大會上發表演講更令人吃驚的,是他本人已經來到了義大利這個訊息。
這些數學家們雖然也都或多或少的曾經聽過陳慕武的名字,但是像希爾伯特這樣,能夠根據報紙上刊登出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來陳慕武的人畢竟是少數。
有的人甚至在博洛尼亞大學大講堂舉辦開幕式的時候,就坐在陳慕武的旁邊和附近。
但是他們從沒想過這個黑頭髮,黃面板,黑眼珠的東亞人是一個來自中囯的人,都把他當成是基因突變而身材異常高大的本人。
說起來,如果不算陳慕武曾經發表了幾篇有關於廣義相對論的論文,陳慕武對現代數學研究的唯一貢獻,可能就只有陳慕武不完備性定理這唯一一種東西。
真正讓陳慕武名揚四海的,還是他在物理學以及天文學上取得的貢獻。
尤其是隨著陳慕武從瑞典的斯德哥爾摩到達了義大利的博洛尼亞,他在王子學院創辦的那本《學報》的創刊號,也跟隨著陳慕武的腳步,漂洋過海、翻山越嶺,來到了亞平寧半島的土地上。
雖然他自己曾經送了一本創刊號給希爾伯特,後者對上面印刷的內容不太感興趣。
但是,卻依然有很多研究理論的物理學家,也來參加了這次國際數學家大會。
他們有的是來聽報告,有的則是要在力學分會場上,發表他們最近的學術研究成果。
這些人當中,有不少都是能夠看懂陳慕武文章當中所寫的內容的。
而且義大利本身也有他們自己的物理學者,他們同樣能夠看明白,在《王子學院學報》的創刊號上印刷著的這幾篇文章,對於物理學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迴旋加速器姑且不論,中子和正電子,前者是實驗物理學家們苦苦找尋近十年都沒有找出來的東西,而後者,就是更加勵志的一件事情了。
正電子這個概念,並不是陳慕武透過這個實驗發現而突兀地橫空出世的一個東西,早在幾年之前,他就曾經在自己的理論當中預言的“正電子存在”這件事情。
當時他利用以自己姓氏命名的陳方程,求出了這樣的一個解,不僅僅是在哥本哈根的泡利嘲笑他,全世界的物理學家們都對陳慕武得到的這個結論嗤之以鼻。
雖然量子力學一開始確實建立在實驗的基礎之上,但是經過陳慕武把其建立成為一門學科之後,許多公式和定理應運而生。
人們不需要進入到實驗室裡,只需要坐在辦公桌旁,一張紙,一根筆,就能利用算式計算出微觀粒子在微觀世界的運動軌跡。
所以這門從實驗出發的學科,經過幾年的發展,越來越偏向於理論。
這次來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的與會者當中,有許多人除了計算廣義相對論之外,也把自己的研究視角投入到了有關量子力學的計算當中。
陳慕武計算出了正電子存在的這個結論之後,很多人也按照他的計算辦法依葫蘆畫瓢,同樣也求出來了正電子解。
誰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存在一個質量和電子質量相等,但是所攜帶的的電荷量卻完全相反的正電子。
大家都認為陳慕武在量子力學當中犯了一個錯誤,而且這個錯誤甚至可能要比當初愛因斯坦在宇宙學裡犯的那個宇宙學常數的假設還要嚴重。
不過他畢竟是個年青人,可以理解,而且陳慕武已經在各方各面取得了那麼多的成就,只出了一個錯誤也無傷大雅。
大家都把這個正電子的計算結果當成是一種樂子,笑過以後漸漸地誰也不再提及。
沒想法幾年之後,人人都已經遺忘了這件事情,陳慕武卻再一次把正電子的結論給拋了出來。
而且這一次,他丟擲的不僅僅是理論結果,而是在實驗當中發現了被他自己預言,卻又被無數人嘲笑過無數次的正電子。
來參加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的,基本上都是理論物理學家,他們只善於“坐而論道”,而不擅長自己動手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