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愛丁頓解釋了自己的想法以後,對方很贊同陳慕武的觀點:“陳,你還是留在實驗室裡,繼續整理實驗的資料吧,我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這個電報局還是我去好了。”
愛丁頓完全遵循了陳慕武的想法,在電報的末尾,他還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兩個人一起邀請,總要比一個人的分量更重一點。
愛丁頓很快去而復返,等他回來之後,發現陳慕武正對著打字機的鍵盤瘋狂輸出。
“伱這又是在幹什麼?寫論文嗎?”
“不不不,”陳慕武在盲打的同時不忘朝著愛丁頓搖了搖頭,“我給《自然》週刊的編輯部寫一封快訊,告訴他們卡文迪許實驗室剛剛又發現了新的兩種同位素。”
卡文迪許實驗室是英國物理學研究的最高聖地,對這所研究機構最信任,最無條件接受實驗室裡論文投稿,並會以最快的速度將論文發表的,不是皇家學院的《自然科學會報》,而是另外一本期刊《自然》。
卡文迪許實驗室和《自然》雜誌的關係這麼好,離不開兩代人結下的善緣。
早期,盧瑟福的大量投稿,讓這本期刊聲名鵲起。
而後來他先後掌管的曼徹斯特維多利亞大學和劍橋大學的實驗室,在實驗室裡取得的成果也是源源不斷地向《自然》供稿。
後來,卡文迪許實驗室裡又橫空出世了一個陳慕武,更是繼承了乃師身上的優點,隔三差五就給《自然》投一篇稿,宣佈實驗室裡又有了哪些新的成果和發現。
世界上第一臺粒子加速器成功建造的新聞,就是透過《自然》第一個向全世界宣告的。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靠著盧瑟福和陳慕武,《自然》週刊在科學雜誌界的地位不斷升高,他們當然也要反過來對卡文迪許實驗室格外優待。
到現在基本上所有實驗室裡送過去的論文和快訊,基本上一週之內就能刊登在《自然》的顯著位置上。
陳慕武現在寫的就是一封快訊,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寫好一篇論文,也完全沒必要。
他要做的就是透過《自然》週刊這個平臺,向全世界公佈劍橋大學的愛丁頓教授和他自己,又發現了氫和氦這兩種元素的各一種新同位素即可。
至於怎麼發現的暫不贅述,敬請期待更加詳細而具體的論文發表之後,自然就能夠知曉了。
打完字的陳慕武,把紙從打字機上取了下來,遞給愛丁頓讓他過目。
“教授,您看看,這上面還缺什麼內容需要補充嗎?”
“陳,這些實驗,還有實驗後的具體分析,不全都是你一個人做的嗎?你沒必要帶上我的名字。你現在還正年輕,是需要有足夠多的成果來撐場子的時……”
愛丁頓說著說著就知趣地閉上了嘴,或許他這番話面對別人說教的時候還有幾分道理,可站在他面前的是諾貝獎最年輕的獲得者、有很大機率能夠第二次獲得諾獎、黃帝星的發現者、宇宙膨脹說的提出者、數塊奧運會金牌得主……
這麼個微不足道的小小實驗,對陳慕武來說還真是不值一提。
“教授,要不是您提前結束休假,從南方的海邊回到劍橋催促我做實驗,我可能到了現在還沒有開始動手呢!您不必推辭,這些實驗成果,就是我們兩個人一起的功勞。
“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就把這封快訊裝進信封貼上郵票,給寄到倫敦去了。”
“好吧,好吧。”愛丁頓既有些欣慰又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同意了陳慕武的做法。
最先做出回應的是阿斯頓,他在給實驗室裡發來的回電中,指出三天之內一定會回到劍橋,然後就開始進行精確質量測定的工作。
收到這封回電之後,愛丁頓總算是暫時放下心來。
他明知道陳慕武不愛喝酒,但偏偏還想著拉他去老鷹酒吧喝上幾杯,慶祝一下實驗取得了第一階段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