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孫爵士依舊是老樣子,他對離開劍橋和倫敦,去往這兩處以外的地方都不感興趣,所以他同樣不會參加這次索爾維會議。
“不過愛丁頓教授應該會去參加這次會議,因為據說今年的索爾維會議會對德國籍的物理學家們放開,愛因斯坦教授也會來參加這次會議。
“……”
陳慕武現在無比希望盧瑟福能早日回到劍橋大學裡,把他從這個事務繁忙的代理主任職位上給解救下來。
都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想要在老鷹酒吧裡喝幾杯放鬆一下,——雖然喝的不是啤酒,可依然有忙不完的事情在等著自己。
查德威克又是十分敬業,讓陳慕武也不好針對這件事情多說些什麼。
他們兩個就圍著這張酒桌,一邊討論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才總算是擬定出了一份參加今年索爾維會議的人員名單初稿。
查德威克臨走之前,陳慕武還不忘叮囑他:“還有,還有威爾孫教授,你等明天找時間去問一問他願不願意去比利時。”
“威爾孫教授?好吧,那等明天我去問問他。”
“就算他不想去,我想也有可能會由不得他。”
陳慕武故作神秘。
“由不得他?”查德威克臉上的表情稍微疑惑了一下,然後又突然反應了過來,“你是說,諾貝爾獎?參加完索爾維會議之後,順便去瑞典斯德哥爾摩?”
陳主任笑著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商量完具體的名單以後,查德威克就起身離開了老鷹酒吧。
他可是一個有家室的人,不能再像這幫年青人一樣,能夠肆無忌憚地狂歡到很晚。
等陳慕武身邊的人走後,今晚酒會的主角之一,奧本海默才來到整間卡文迪許實驗室中,他最敬重的人身邊。
因為今晚喝了太多的酒,奧本海默的神智已經有些不清醒,嘴裡的舌頭也有些僵硬。
但他還是朝著陳慕武端起酒杯:“陳博士,感謝這幾年的時間裡,您在劍橋大學對我的照顧。雖然中囯有句古話,叫做‘因為恩情太大,所以不必要說感謝’,但我還是要說一句謝謝你。”
說罷,奧本海默揚起腦袋,把裝滿啤酒的酒杯一飲而盡。
“聽你這意思,好像是你畢業之後就要離開英國了?”
陳慕武調笑道。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離開英國!離開英國去哪裡,去美國嗎?美國那些大學怎麼能和劍橋比,開什麼玩笑!——除非陳博士您哪一天不在劍橋大學了,我才會跟著一起離開。”
聽到這個回答,陳慕武笑著沒有說話,只是揮揮手示意本海默坐下來。
後者繼續說道:“陳博士,我早就想來把今天的第一杯酒敬給你,只是那個實驗室的副手一直在你身邊,說來說去說個沒完,所以我只能等他走了以後才來。”
“羅伯特,你別這樣,查德威克先生不是壞人,盧瑟福爵士確實也不是。”
“可是,可是,當初我想進入卡文迪許實驗室,就是被他們給拒絕的。”
“都過去了,羅伯特,都過去了,你看你現在,不也順利地從劍橋大學畢業,戴上屬於你的博士帽了嗎?盧瑟福爵士和查德威克先生絕對不是壞人,他們只是當初沒有看到你身上的閃光點而已。”
“陳博士,實在是太謝謝你,陳博士,”酒喝多了的奧本海默有些語無倫次,“那你們剛剛在這裡幹什麼,都下班了還要工作嗎?”
“並不是,我們只是在確認今年秋天去比利時參加索爾維會議的人員名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