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材料的成本,加在一起也不會超過十英鎊。
可是人家就敢賣給你兩千英鎊的價格,材料費十英鎊不假,技術費要你一千九百九十英鎊,你又能奈我何呢?
想要嗎?想要就乖乖掏錢買吧!
估計通用電氣那邊也知道,在真空泵上的交易,完全就是一錘子買賣,所以他們才敢要也必須要這麼高的價格。
事實的確如此,自從陳慕武做完電子衍射實驗,真空泵就被交到了阿斯頓教授的手上。
他現在已經成功仿製出來了精度更高和速度更快的真空泵,用於他的質譜儀當中。
陳慕武覺得,如果以後劍橋大學對外發售這款“開爾文-陳式起電機”的話,估計也會面臨和通用電氣真空泵同樣的結果。
所以這款起電機的定價也一定不能太低,通用電氣成本十英鎊敢賣兩千,自己這個成本二十英鎊,怎麼說都要賣四千英鎊才能回本吧?
雖然考克羅夫特說二十塊錢足夠,但是陳慕武不能真的只給他們二十英鎊。
要經費的時候獅子大開口,往外掏錢的時候卻扣扣搜搜的。
如果這件事真傳出去的話,那自己不就會被別人看扁了嗎?
所以在最後,陳慕武讓奧本海默從經費裡拿出兩百英鎊給趙忠堯和考克羅夫特,讓他們自己試著搞搞。
他還特意叮囑了奧本海默,是從“經費”裡拿出兩百英鎊,不是從他自己的錢包裡。
如果兩個人的一號機試驗失敗,那麼就繼續加大經費的投入,直到成功為止。
但如果他們的試驗一次成功,真的做出來了一個能達到一百五十萬伏特的高壓,那陳慕就可以向老師交差了。
花費兩百英鎊,還剩五千八百英鎊。
這筆錢陳慕武肯定不會獨吞,但也不會還回到查德威克的賬本上。
他想著要在一百五十萬伏的基礎上,繼續提高這種靜電起電機所能達到的電勢差。
現在全世界的海軍都在搞什麼“大艦巨炮主義”,那自己也完全可以效仿,搞一個“大電極高電壓主義”出來嘛!
美國人取名字還是有一套的,“原子粉碎機”這個名字一聽就很霸氣。
不知道到時候這個冠名權能賣出去多少錢的高價,又能給自己帶來多少的研究經費。
俺老陳還真是一個賺錢的小天才!
……
拿到經費的趙忠堯和考克羅夫特,開始在卡文迪許實驗室裡,按照圖紙上的設計方案,把起電機從紙面慢慢變到現實當中來。
陳慕武沒有參與到其中,因為他還剩最後幾節課,講完就算完滿完成了他這學期作為三一學院院士的義務。
明年說什麼也不能開這麼簡單的課了,得給這幫劍橋大學的天之驕子們上上強度。
進入十二月份,某天夜裡,卡皮察又跑到陳慕武的房間裡做客。
他倆都住在三一學院裡,彼此之間串個門也很方便。
卡皮察這次來,是打聽陳慕武在即將到來的冬季假期去哪裡。
他仍然保持著每年都回聖彼得堡,現在已經改名叫列佇格勒探親的習慣,只不過總是把探親之旅安排到夏天。
冬天的俄羅斯實在是太冷了,根本沒有讓人回去的慾望。
去年跟著陳慕武去了一次斯德哥爾摩,讓他再次回想起了在高緯度地區,被寒冷冬天支配的恐懼。
“我聖誕節前要到倫敦做一場聖誕節講座,講完之後,應該就要去法國了。”
“陳,你說什麼?聖誕節講座?我記得你連教都不信吧?倫敦哪家教堂的神父會想不開,請你去給他們佈道啊?”
“呃……彼得,我確實不信教。但有沒有可能,邀請我的不是什麼神父,而是布拉格爵士?今年皇家研究所的聖誕節講座,我是那個主講人。”
無形裝逼,最為致命,連劍橋郡第一話癆都被噎了個無話可說。
陳慕武的實力和名氣都擺在那裡,他去辦這個聖誕節講座,完全夠格。
俄國人只能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好吧,好吧,你說你要去巴黎是吧?哪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