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慕武拒絕了很久,但是在愛丁頓用不容拒絕的口吻屢次三番地“邀請”下,他最後還是很不情願地坐上了愛丁頓腳踏車的後座。
為了防止自己從腳踏車座上摔下去,陳慕武還緊緊扶著愛丁頓的腰。
電影《羅馬假日》當中的經典橋段在劍橋郡提前上演,只可惜後座坐著的不是奧黛麗·赫本,騎腳踏車的倒是一位紳士,卻也不是格利高裡·派克。
在這趟從卡文迪許實驗室到劍橋大學天文臺的鐵馬旅行當中,陳慕武從愛丁頓的口中,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大概聽了一遍。
1919年的夏天,比利時、加拿大、法國、英國、希臘、本和美國這七個國家的天文學家們,參加完在布魯塞爾舉辦的國際研究理事會預備會議上一商量,就聯合成立了一個國際天文學家聯合會這樣一個組織,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抱團取暖,透過國際合作,從各個方面促進和維護天文學。
之前陳慕武發現了黃帝星的那一次,愛丁頓就是率先替他向聯合會通報了這個情況。
也是因為這件事,聯合會還專門召開了一次臨時的會議,最終同意以黃帝來命名這個新行星的名字。
國際天文學家聯合會商定,每過三年就會舉辦一次全體成員大會,用來讓全世界的天文學家們互相通報最新的研究成果。
第一次會議,是1922年五月份在義大利的首都羅馬舉辦的。
距離那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年的時間,第二屆全體成員大會,舉辦地剛好就輪到了英國的劍橋郡。
按理說,陳慕武作為當今世界上最有名的天文學家和天體物理學家,一定會被邀請出席這次的全體成員大會。
但是在有關他的邀請函這件事情上,卻鬧出來了一個大烏龍。
之前,之所以是愛丁頓替陳慕武向國際天文學家聯合會通知發現太陽系新行星這件事,是因為中囯當時雖然已經成立了天文學會,但是並沒有和國際天文學家聯合會聯絡到一起,也就沒資格向聯合會傳送訊息。
而陳慕武當時也不是聯合會下屬的成員協會英國皇家天文學會的會員,所以他也沒資格向國際天文學家聯合會發訊息。
在這之後,他才被皇家天文學會吸納成為了會員,有資格參加今年的國際天文學家聯合會的全體成員大會。
一開始的邀請函,也就想透過皇家天文學會派發給陳慕武。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中囯天文學會也找到了組織,與國際天文學家聯合會取得了聯絡,將會以觀察員的身份,派人來倫敦參加這次的第二屆全體大會。
這下子,到底應該透過哪邊來邀請陳慕武,就成了一個程式上的問題:雖然陳慕武是皇家天文學會的會員,但是他畢竟不是英國人。
最後,聯合會還是決定透過向中囯天文學會發函,來邀請陳慕武與會。
形式上必須要走這麼一個形式,大不了私下裡再通知他一聲也就是了。
畢竟不論是愛丁頓還是盧瑟福的女婿福勒,他們都會參加這次的第二屆會議,而且還都是劍橋大學的東道主,負責在劍橋郡來籌備這次的會議。
可是陰差陽錯就在這裡,中囯天文學會雖然聯絡上了國際天文學家聯合會,但這位陳大天文學家,卻並不是中囯天文學會的會員。
他在國內的時候,只在邶大講學過一次,而且那次講學真正去聽科學內容的專業人士很少,大部分都是來聽個樂子。
所以陳慕武的真實水平並沒能展現出來,也和天文學毫無關係,自然也就沒能和中囯天文學會產生聯絡。
再加上最近半年,陳慕武一直都在倫敦的戴維-法拉第實驗室,在劍橋的時間屈指可數,並不知道他們正在籌備舉辦天文學大會這件事。
而到了愛丁頓和福勒這裡,事情的發展就更加亂套了。
愛丁頓以為福勒天天都會出現在卡文迪許實驗室裡,因為他的辦公室就在這裡,一定會很經常地和陳慕武見面,很自然也就會通知他有這麼一件事。
而福勒則認為愛丁頓和陳慕武的關係更好,肯定會在陳慕武回到劍橋大學後的第一時間就來找他。
大家都以為對方會去做這麼一件事,結果就是誰也沒能把這件事情給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