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華出了酒樓,也沒有直接回醫館,而是又找了家酒肆,避開侯標之後,自己又心事重重地喝了好幾壺酒。
一直等月亮爬得老高,鄧華才出了酒肆,腳步踉蹌地往回走。
到了醫館,他腳下一絆,直接摔到大門上,抬手拼命地拍著門,大喊:“開、開門!”
大門被人從裡頭開啟,早就等在門口的鄧浩把他扶起來,低聲道:“爹,你小點聲,大半夜的,別把別人吵醒了。”
“我——”鄧華聞言反倒越發大喊,剛喊了一個字就被鄧浩一把捂住了嘴。
“爹啊,你可別鬧了,咱快進屋吧!”
鄧浩說著,連拉帶抱地把鄧華弄了進去。
醫館的大門關上之後,鄧華立刻就站直了身子,臉上更是沒有半點兒醉意。
他聞了聞自己的衣袖,面露嫌棄地問兒子:“讓你給我燒洗澡水,燒了麼?”
“爹,放心吧,早給您備好了!”鄧浩此時臉上也沒有之前的擔憂,笑嘻嘻地說,“高叔還給您準備了藥包,說能除味,免得我娘不讓你進屋。”
鄧華聞言一揚頭道:“切,我給娘子辦事,我這叫什麼,叫奉命喝酒,你娘怎麼可能不讓我進屋!”
鄧浩卻趕緊往後退了好幾步,捂著鼻子道:“爹,你快好好去洗洗吧,不然就算你能進屋,娘也不會讓你上|床的!”
“臭小子,滾一邊去!”鄧華抬腿朝兒子的屁股踹了一腳,但是也沒敢回臥房,進院後就直奔洗澡的偏廈而去。
鄧浩果然沒偷懶,偏廈裡早就擺了一大桶熱水,外邊的鍋裡還咕嚕嚕地燒著水。
偏廈內此時水氣瀰漫,雖然是十冬臘月,卻熱得直讓人冒汗。
鄧華脫了外衣和棉衣之後,走到木桶前伸手攪了攪水,見水裡果然泡著一袋用布縫起來的藥包。
雖然不知道里頭都是什麼,但是聞著還讓人挺舒服的,鄧華聞出裡面應該有解酒的藥材,不由為高山的細心而感動。
他雖然酒量極好,可以說是千杯不醉,但是喝多了總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摸著水溫正合適,鄧華便脫個精光泡了進去。
人一進水,直接泡到脖頸,立刻舒服得長出一口氣。
他這兒正泡得舒服,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鄧哥,我進來了?”
鄧華原以為是兒子鄧浩,沒想到敲門的竟是高山。
“進來吧!”鄧華坐在木桶內,達半個身子都沉在水中,弄了塊熱毛巾蓋在肩膀上,舒舒服服地把頭靠在後頭的桶壁上。
“侯標那邊怎麼說?”高山之前聽說侯標上鉤了,就開始等鄧華回來。
結果左等右等也不見人,但是心裡惦記著這件事兒,搞得他雖然躺下了卻怎麼都睡不著。
剛才聽到院子裡有聲音,爬起來一看是鄧華回來了,也顧不得他正在泡澡,披了件衣裳就著急地進來了。
“你也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