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華醉眼惺忪地看向侯標,嗤笑一聲道:“你?你能幫我什麼?”
侯標卻沒有繼續多說,畢竟兩個人這還是頭一次見面,也不好交淺言深,只道:“鄧管事,我是真心想跟您交個朋友,您以後潼娘子那邊實在忍不下去了的話,記得來找我便是。”
接下來一段時間,侯標一直在關注著鄧華的情況。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侯標挑撥的緣故,鄧華的怨氣似乎越來越重,一日比一日頹廢。
他白天不會出門,也閉門不見客。
但只要太陽一落山,他便會出門喝酒,酒肆酒館經常能見到他孤身一人喝酒的身影。
偶爾,他也會找人一同喝酒。
每當喝得差不多了,他便會繼續同別人大肆議論起自己當年在劉御醫身邊的“豐功偉績”,最後以對潼娘子的不滿收場。
不過與他一起喝酒的人,也都是一些市井酒徒,或者是遊手好閒的混混。
他們之所以肯聽他胡謅,都是為了蹭口免費的酒水罷了,對他說的什麼根本就不在意。
這些混跡街頭的人,更加明白什麼樣的人是開罪不起的。
如今武昌府誰不知道潼娘子背後有瑞親王府和知府老爺做靠山。
混口酒喝就得了,跟著罵潼娘子可就沒有必要了。
侯標一連跟了鄧華六七天,還看到他的妻兒出來找他,求他回家。
“孩兒他爹,你最近是怎麼了,天天喝酒不說,還在外面胡說八道,若是傳進娘子的耳朵裡可如何是好!”
“是啊,爹,你快跟我們回家去,別在外頭喝酒了!”
“你、你們少、少管我,我、我就是不想回去,我……”
鄧華非但不領老婆孩子的情,反倒藉著酒勁兒把他們罵了一頓。
最後兩個兒子只能扶著泣不成聲的金氏離開了酒樓。
侯標跟在他們身後,聽到金氏一路哭哭啼啼地抱怨自家男人,還說鄧華若是在這樣下去,在醫館的活計怕是要保不住了。
侯標聽到這裡,覺得火候應該差不多了。
他想要的是一個插在醫館內部的釘子,可不是一個被潼娘子掃地出門的廢人
於是侯標折返回去,找到了還在酒肆喝悶酒的鄧華。
“鄧管事,這麼巧,您也在這兒喝酒呢?”侯標裝作偶遇,一屁股坐在鄧華旁邊,衝小二吩咐道,“把我點的酒菜端到這邊來便是了。”
鄧華醉眼矇矓地看了侯標一眼,根本沒認出他是誰。
“你、你誰啊?我、我認識你麼?又是來蹭吃蹭喝的?”
侯標不以為意道:“鄧管事,您仔細看看,我之前還請你喝過酒呢!”
鄧華聞言眯起眼睛,對著侯標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想起來道:“是、是你啊……侯、侯什麼……”
“我叫侯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