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凝皺了皺眉,手中驚堂木一拍。
“啪!”
“大膽!公堂之上豈有你肆意喧譁?來人啊,將這女子壓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女人絕望的磕著頭,口中大喊著“不要”,然而衙役們彷彿無情一般,只管聽令,絲毫聽不見女人的哀嚎。
那女兒拼命的拉著母親的手,卻被熊浩一把拽了回來,如同扔垃圾一般隨手丟到了一旁。
張凝站起身,走到熊浩面前。
他本想親手為熊浩擦一擦臉上的淚水,然而當他看到熊浩那張醜陋無比的臉時,只能勉強一笑,實在不忍上手。
“熊公子,受委屈了啊。”
熊浩得意的笑了笑,直起身道:“不委屈,不委屈,有張老哥這種青天大老爺在,我受的這些算什麼委屈。只是。。。”
他猶豫片刻,輕聲道:“只是出了這樣的事,百姓難免誤會我熊家,到時候容易影響生意。張大人你說,我家這生意一受影響了,這。。。”
張凝笑了笑道:“好說,好說!”
說著,他大手一揮,朝身旁一位書生模樣的男子道:“孔師爺,傳本官命令,將女子拉去遊街,明日午時斬首示眾,還熊家一個公平!”
書生男子木訥的點了點頭,表情中沒有一絲波動。
熊浩湊上前,輕聲道:“遊街可以,斬首要不就算了大人。”
張凝疑惑的看著他,沒懂這醜八怪又要整什麼么蛾子。
熊浩嘿嘿一笑,貼到張凝耳邊道:“這女人剛生完孩子老公就死了,沒怎麼經過人事,緊的狠,爽的狠!”
張凝瞬間懂了他的意思,與他對視一眼,也是壞笑起來。
“咳咳,孔師爺,明天游完街,就將女子押送大牢吧,本官還有事要審問她。”
書生男子又木訥的點了點頭。
張凝看了看一旁哭泣的女孩,輕聲道:“這小女孩。。。”
“嘿嘿,等兩年,也一樣。到時候等大人玩膩了,便丟給我,我跟城裡幾個老鴇都熟,讓她們接盤就是了。”
“甚好,甚好啊!”
熊浩嘿嘿一笑,從袖口掏出厚厚一沓銀票,輕輕塞進了張凝的懷中,然後仰著頭,如同逛自家後花園一般,閒庭信步走出了太守府。
入夜,張凝坐在寢房內,隨手清點著今日的“收穫”。
除開熊浩塞給他的五千兩,今日下午還有樓家送他的一箱布匹綢緞,再加上昨天涿郡首富孔家贈與他的一枚漢白玉佩,短短兩日,他收穫了至少萬兩。
熊浩隨手將銀票丟在桌上,有些無聊的望著天花板。
其實熊家,也算是大梁數一數二的家族了。
至少曾經算是。
他父親曾追隨鎮南王,一路走南闖北,是馬背上打出來的天下。
本來他爹該和典午安、董仲穎那些人一樣,成為一方將軍的。
然而就是因為他爹小小的貪汙了幾千輛軍餉,鎮南王竟然絲毫情面不講,直接下令處死了他爹。
若不是他那個同為高官的舅舅死保他,別說這涿郡太守了,恐怕就連腦袋都得跟他爹一起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