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喬方答道。
甄真用牙咬破手指,把血滴入茶杯:“本來應該用血把你的名字寫在紅鷹譜上。今天是急從權,先以歃血為盟代替,來日再補上落名一事。
喬方也咬破手指,把血滴入茶杯。甄真把茶一分為二,自己這一杯一飲而盡。待喬方喝完他的那杯,甄真道:“現在你是紅鷹人了。”
“多謝掌門成全老夫多年心願。”喬方道:“這退兵之事還需要好好的謀劃。”
甄真問道:“喬大都督對退兵有何打算?”
喬方唏噓道:“掌門之前的招數用人不多,但是都很奏效。本來老夫是隨著大軍在桐林關的,這邊交給了副將和盛連圖。誰知道盛連圖出師不利,那天丁辰墓前的一場爆炸,他墜下了馬,傷了腿,其他地方倒也不嚴重。本想安排盛連圖回後方休養,但他死活不肯,堅稱自己還能騎馬。副將說服不了他,又在接下來的作戰方式上,二人爭吵不休。只得把老夫請來,居間調停。是以近日丁辰縣這邊都沒有大的動靜。”
甄真道:“我們也猜到了爆炸給盛連圖製造了麻煩。”
喬方道:“說實話,老夫向來看不上盛連圖那個喜歡擺弄陰謀權勢的小人,他想找罪受,老夫自然也不會攔著。結果晚上又來了一個女鬼復仇,說實話,老夫到現在還是沒有弄明白掌門是怎麼把聲音弄得每個人都聽得見的。”
甄真用雙手在嘴前比劃了一個喇叭的形狀:“只是做了一個大大的喇叭。”
喬方領悟道:“原來如此。老夫當時還沒有趕到丁辰縣,聽說女鬼的夫家姓段。結果就有驍騎營的一個叫段武的人,跑到盛連圖帳前,說是有女鬼的來歷要稟報。侍衛搜了那人的身,沒有武器,便放進去了。盛連圖因腿傷歇息於內帳之中。內帳狹小,這段武行至盛連圖跟前之後,突然高高躍起,用他帶有鐵甲護臂的雙臂,狠狠砸向盛連圖的胸部,同時他使勁一甩頭,砸到了盛連圖的頭。段武這一下砸得自己都口吐鮮血,盛連圖更是當場昏迷,胸骨還斷了好幾根。而旁邊的侍衛根本來不及阻攔。”
甄真聞言驚呼了一聲。
喬方卻搖搖頭:“只是接下來段武就死在了侍衛們的亂刀之下。”
甄真道:“盛連圖受重傷,元泰皇帝會不會遷怒於您?”
喬方無所謂地回答:“申斥是免不了的。那日當班的侍衛也都已下獄。盛連圖受的是外傷,現在最好的金創藥都已經給他用上了。能不能保住一條命那就看造化了。戰報已經送往京城,陛下如何決斷尚未得知。”
鳳瀚昭有些失望:“他還沒死?那我妻兒的命還得找他要。”
大寧那年的端午爆炸案喬方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想到與盛連圖有關:“那是盛連圖乾的?”
鳳瀚昭道:“您放心,報仇的事不會牽連到您。”
喬方道:“殿下這就見外了。要是這個忙老夫幫不上,未來黃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見老鳳凰?只是盛連圖周圍現在防守極為嚴密,確實不好下手。待得他傷勢穩定,轉移之時應該是個好時機。”
鳳瀚昭起身作揖道謝:“喬大都督的恩情昭沒齒不忘。”
喬方起身回禮道:“殿下言重了。老夫理當效力。如今丁辰縣兵力雖然受損,但是這邊只有四五萬人,如果後續援軍到來,恐怕旗山關無法阻擋。桐林關那邊更是老夫下令停戰的。與邢寶康算是打了個平手。”
甄真道:“晚輩明白了,您是說,元泰兵現在只是傷到了皮毛,並沒有傷筋動骨到要撤兵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