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來幹嘛呀?神神秘秘的!”她恣意拉了張椅子反著坐,十足的叛逆少女模樣。
祁森但笑不語,舉止艱難地從褲袋裡掏出一個小方紙盒,忽地單膝跪在她的面前。
她嚇得直起了腰,“你你你……幹嘛?!”
“小柒,嫁給我!”祁森說著開啟了盒子,沒有出現鑽戒,躺在裡面的反而是一個用元寶紙摺疊而成的紙戒。
夢中的她靈光一現,驚呼道:“你不是死了嗎?還跟我求什麼婚?”
祁森嘴邊的笑漸漸撫平,被她這麼一提醒,他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對啊,我已經死了……”祁森無情地訴說著,彷彿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隨著更多的現實意志匯入到腦子裡,她急切地抓住了祁森的胳膊,生怕他隨時會消失,“快告訴我,是誰害死了你?我一定!會幫你報仇!”
祁森的身體越來越僵硬,當下只有眼珠子能動了,他用力地看了看她的唇、她的發、她下巴的痣。
他說:“我要把你記清楚,免得喝了孟婆湯就忘了你長什麼樣。”
她哭了,明明心臟麻木著,眼睛卻自己流下淚。
“祁森……這輩子我不能嫁給你了……我們約定下輩子在一起好不好?我們做親人,永遠不會分開、不會互相猜忌的那種親人,好嗎?”
她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雖感知不到溫度,但她想,應該與那天觸控過的冰冷如出一轍。
祁森別開眼表示不悅,“可我只想跟你做戀人。”
她沒辦法,只好哄著他,“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你知道哪些真相,越多越好!還有,你有看到是誰殺了你嗎?”
祁森心裡高興,才肯凝視她說:“我只看到一個戴口罩的醫生往我嘴裡灌了什麼東西,我沒認出是誰。”
“還有呢?還有什麼重要的,是你必須要交代給我的?你仔細想想!趕快想!!!”
她焦急萬分,不知道這個夢什麼時候會結束,她必須爭分奪秒,甚至來不及敘舊,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活著的使命是什麼,夢醒之後,她必須要為祁森申冤報仇!
祁森還在沉思,突地一陣狂風颳過,她感覺不到冷,卻能看見四周散落的桌椅被吹走,她直覺他們時間不多了。
“祁森你快說啊!”
祁森的輪廓也開始模糊,像被風吹開的沙畫,漸漸消磨。他的臉已經消失一小半,就在缺口蔓延到他嘴邊的時候,他終於說話了。
“從左至右第三架書櫃的橫3豎3,密碼是……”
正說到關鍵出,她聽到耳邊“轟”地一聲巨響,夢境毀滅了。
洛柒柒睜開眼,身子不堪重負。剛才的夢依然清晰,不過這種狀態保持不了幾分鐘,夢境很快會被以往,所以她二話不說拿起枕頭上的手機,記下祁森給的關鍵資訊。
然後她才安心看時間,又是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