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深呼吸一口氣,嘆息一聲,鬱鬱寡歡地說道:“前天那個神秘的女人也能使用我的黑櫻太刀,我就覺得有些鬱悶了,難道‘血契’的禁制效果失靈了?可是不應該啊,Q博士當初給我的文獻上明明記載得清清楚楚,是永遠有效的,而且也沒提到過有任何類似的先例,但我就接連遇到了兩件,我有些想不明白了。”
劉默無奈地笑了笑,遞給蘇櫻一瓶酒店內免費贈送的,放在床頭櫃的礦泉水,開解道:“這沒什麼大不了的,Q博士曾經和我說過的,黑櫻太刀不是咱們的武器部打造,而是武器部的人員某天出去散散心,在荒郊野嶺瞎逛撿到的,而你之所以要和黑櫻太刀訂立血契,就是因為它當初不太受你指揮,令你很難進入人刀合一的玄奧狀態,戰鬥力便會大打折扣,對此Q博士本來就猜測是黑櫻太刀還沒完全承認你是主人,因為它的上一任主人也許還活著,說不定就是因為黑櫻太刀也認可了我和那個神秘人吧。”
蘇櫻本來不想喝水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劉默遞過來時就覺得自己確實有些口乾舌燥,於是接過了礦泉水,擰開蓋子小小地抿了一口。
冰涼的礦泉水流過喉嚨,劉默的話語經過腦海,蘇櫻頓時靈光一閃。
“等等!”蘇櫻猛地站起身來,讓劉默都驚了一下。
蘇櫻激動地用雙手按在劉默的肩膀上,看著劉默那張呆愣的傻瓜臉,驚喜地說道:“對呀!那個神秘人很大機率就是黑櫻太刀的上一任主人!”
劉默經過蘇櫻這麼一開點,也是明白了過來,“原來如此!確實很有這個可能,不,結合當時黑櫻太刀爆發的那聲鳳鳴來看,應該是絕對如此。”
“但是為什麼你又能使用呢?”解決了一個問題,另一個問題便接踵而至,蘇櫻用手託著下巴,蹙眉微皺,眉間彷彿有一層淡淡的烏雲。
劉默也低下頭去陷入了思考,腦海中一下子就閃過了許多的資訊,如同光纜般在飛快地運作。
突然地,劉默和蘇櫻同時抬起頭來,對視著對方的眼睛,都想到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簡直不可思議的答案。
“她是我媽!”(“她是你媽!”)
劉默和蘇櫻幾乎同時脫口而出,臉上的表情都顯得無比震撼。
劉默也站起身來,心臟怦怦亂跳,在寬闊的房間內不停踱步,時而雙手負後,時而雙手捂住腦袋,喃喃自語道:“等等等等,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會這樣?不,也許真的是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難道那個自打出生以來就離開自己和父親身邊,“拋棄”了自己的那個女人,那個傢伙,那個母親,就這麼莫名其妙地重新闖入了自己已經定型了的生活嗎?
為什麼要離開,離開後又為什麼突然回來!?
說不驚喜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那是劉默的親生母親,但是除了驚喜之外,還有埋怨,疑惑,慌亂,憤怒和茫然等種種情緒難捨難分地交織糾纏在一起,令劉默感覺五味雜陳,一時半會兒有些無法適應。
劉默很快便紅了眼眶,那個神秘人就是自己的母親,這可以說是準確無疑的,Q博士曾經也說過自己的母親肯定是一位超級強大的屠神者,不然自己的血統不可能會變異為“屠神者”,Q博士還說過她的記錄不存在於屠神者組織的檔案裡,就代表著她也許生活在國外。
一場沉寂在心底的懸案就這麼順其自然地水落石出了。
劉默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和母親會這樣重逢。
突然地,電視機裡播放的假面騎士時王打怪人的畫面變得一閃一閃起來,似乎是受到了強烈的天氣影響。
蘇櫻和劉默望向緊閉的窗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狂風大作,街道上的行人們倉皇地進行著逃難,許多日系豐田、本田車輛都被吹上了半空再砸下,徹底報廢開來,甚至於街邊的樹木都被連根拔起···
蘇櫻和劉默的心中都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颱風?”
···
和服男子使用神通瞬間遠遁數百里,來到了一座高山之中,但是那位帶著笑臉面具的女子居然快若奔雷,緊隨而至,讓和服男子心中大為震撼。
“あなたは本當に怖い人です。どこであなたを怒らせたのか教えてもらえますか(你這傢伙真是恐怖,能說說我到底是哪裡惹了你嗎)?”和服男子雙臂環胸,直直注視著面前這位女子,雖然自己看不到對方的面容,可是對方的殺氣可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並且凝如實質。
高山之中的花草樹木被聒噪的風吹得搖擺不定,還有一部分甚至被強烈的殺氣直接攔腰斬斷。
笑臉面具女子邊緩步上前邊說道:“なぜあなたが死ぬのかを教えてあげます。あなたが犯した最大の過ちは自分の使徒をちゃんと管理していないことです(那我便讓你死個明白,你千不該萬不該,沒有好好管束自己的使徒)。”
和服男子用鼻子使勁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自己當時確實給予過一個人類中的囚犯力量,並且特意讓其去試試那兩個外來噬神者的實力,對面這個女子的身上也帶著絲絲縷縷來自於那名囚犯的怨念氣息。
和服男子攤開雙手,擺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說道:“もしあなたがその二人の少年少女のために來たら、私は確かにあなたに謝るべきですが、なぜ私を敵にする必要がありますか(如果你是為了那對少年少女而來,那麼我在此對你道歉便是了,何必要揪出我來與我為敵)?”
笑臉面具女子依舊緩步前行,左手手掌已經按住了腰間那柄漆黑太刀的刀柄,渾身散發出來的陣陣殺氣將那來自於對方的帶有侵略意味的狂風盡數抵擋在身外一米處。
和服男子猶然不放棄,最後說道:“私はここであなたに保証します。今後は絶対にあの二人の子供に手を出しません。また、特別な理由がありますので、あなたと戦いたくないです。ここを離れたほうがいいです。これは最後のチャンスです(我可以在此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打那兩個小傢伙的主意。而且我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所以不想與你戰鬥。你最好就此離去,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面對對方的允諾和規勸,笑臉面具女子還是沒有停下接近的身形,咄咄逼人道:“くず,試してみてください(廢物,我求你試試看)。”
說時遲那時快,女子將刀抽出腰間,帶起一道彎月形的灼熱烈焰,橫亙於天地之間,彷彿將天地連線在了一起。
和服男子眼睛圓瞪,心中大驚,身形騰空而起,飄然遠去十數丈。
一道巨響炸起,如同平地起驚雷,笑臉面具女子與和服男子之間出現了一道長達十數丈的深深溝壑,溝壑內和溝壑邊緣還有著不輸導彈爆炸的烈焰在熊熊燃燒,蔚為壯觀。
和服男子頹然站在草地之上,頭顱低垂,長髮飄搖,身上和服的左上身部分已經徹底化為了灰燼,他伸出一隻左手握於身前,手心裡是滾滾燃燒的烈焰,空氣中是星星點點的黑色飛絮和刺鼻的燒焦氣味。
和服男子長長吐出一口黑色的煙霧,方才那一擊簡直避無可避,如果不是自己反應迅速乾脆進行抵擋,說不定此時已經被打得鮮血直流了。
“この久しぶりの感じ、あなたのこの雑多さ、意外にも大膽に私を怒らせます(這久違的感覺,你這雜碎,居然敢惹怒我)!”
和服男子猛地抬起頭顱,雙眼之中滿是怒火,他朝前踏出一步,身形在腳掌接觸草地的一瞬間便完成了變化,顯示出了自己的真身,那是一尊橫眉怒目、威風凜凜、高達兩丈的巨大身軀,手中抓住一個風袋,朝前怒吼咆哮一聲,噴吐出的心胸猛氣化為嗚嗚作響的凜冽寒風,吹拂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