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士忠更是苦笑連連,他豈能不知道劉禪的意思。可是面對那麼多權貴,他真的可以那樣做嘛。一旦得罪了臨安所有的權貴,那他韓士忠還怎麼在這裡待啊。
趙浩也是跟著劉禪很久了,他見劉禪已經敲打過韓士忠很多次了。可好像每一次韓士忠都一點都不改,如今居然還想著兩邊都不得罪。
沒辦法,趙浩一見韓士忠的神色就知道他依然還在執迷不悟。若是劉禪在這裡,肯定要好好地敲打一下他。他覺得他身為劉禪身邊的太監,應該要好好的勸一勸韓士忠了。
畢竟是個好人,別做什麼錯事啊。
“韓大人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好啊。是有什麼難題嘛?不如說一說,興許我能給你解惑呢。”
“趙公公多慮了,我這就派人把牌匾安上。”
趙浩咬牙切齒的拉住韓士忠的手臂,平復了一下心情,緩和的說道:“韓大人,你我也算是老相識了。介不介意我給你提個醒?”
“您請說。”
韓士忠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按理說,您跟陛下的時間要比我長得多了。陛下是什麼樣的性格,您肯定比我瞭解。”
韓士忠在心中吐槽,我跟陛下的日子越長,越不知道陛下是什麼性格好吧。陛下的性格就像是我媽的臉,說變就變。以前有些膽小,現在居然變得暴虐了,說殺人就殺人,根本不會看那人是什麼地位。
“趙公公,您想說什麼?”
“韓大人還沒有看清楚嘛?如今陛下的意思才是最重要的,才是我們最先要考慮的。那些權貴們確實很厲害,但跟陛下相比又能算得了什麼。胡國公一家的事情,您還沒有看清楚嘛?”
胡國公正是之前提到了那一家國公,不過與喬虎知道的不同,劉禪並不只是簡單的抄家。而是把有罪的,似乎有罪的全部殺了。
總之,胡國公一家已經算得上滅門了。
這件事在朝堂上引起的波動很大,處在軍校的韓士忠自然也是聽說了。最後逼得劉禪不得不走出後宮,直接把劍扔到了朝堂之上,表示誰要是再敢反對就殺了他。
於是整個朝堂都是鴉雀無聲,趙鼎不怕死,想要出聲反駁,直接被劉禪打暈送回了府中。
然後劉禪還在朝堂上說了另一番話:“享受什麼樣的權力就應該付出什麼樣的義務,他若真是國公,就應該在金兵南侵時英勇抵抗。一個貪生怕死的國公算什麼國公!丟了國家的臉面,早該死一萬回了。
趙浩繼續說道:“也就是你還在乎那些權貴,你看看如今朝堂上哪個大臣看得起他們。國難當頭時,他們沒有以身報國,如今天下太平了,又想來吃一份果子,哪來這樣的好事。你以為僅憑陛下一把劍就可以震懾朝堂嘛?那些大臣不過是想要陛下一個明確的態度罷了,如今陛下都把態度亮出來,你還看不出來嘛!”
韓士忠也是嘆了口氣:“你以為我不知道嘛,可你看看這軍校除了那些權貴子弟外,還有不少是如今朝堂上那些大官的子弟。你讓我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趙浩撓了撓頭,覺得這韓士忠平時挺聰明的啊,怎麼就聽不懂自己話裡的意思呢。
“韓大人,你要知道陛下的態度才是第一位的。你總是想兩邊都不得罪,那可能嘛。你如今也看明白了,陛下對待金國的態度是主戰。那麼你再好好地想一想,那些主和派的大臣們怎麼樣了?這臨安流的血還不夠多嘛?還沒有使你看清楚陛下的威望嘛?”
事到如今,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也反應了過來。斬殺那些主和派的大臣並不是太子的想法,而是劉禪的想法。太子不過是劉禪手中的一把刀而已!
不過即使反應了過來又能如何,朝堂上的立場已經發生了改變。那些主戰的大臣們不僅不反對劉禪,反而還十分的支援,甚至連太子都因此籠絡了一批自己的班底。
其實韓士忠不是不明白,只是他還下意識地將劉禪當作趙構,覺得萬一自己得罪了人,劉禪肯定不會報他什麼的。
再加上韓士忠此人太過擰巴,使得事情看起來特別的沒有條理。
歷史上,秦檜以莫須有謀殺岳飛時,韓士忠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等到岳飛死了之後,他才問秦檜為什麼要殺岳飛。
“趙公公說的,我都明白了。請您轉告陛下,就是我一定會按陛下的意思辦事,絕不會辜負陛下的看重。”
韓士忠終於是拋棄了自己猶豫,眼神變得堅定,表示相信劉禪一次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