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還有莫大的仇恨沒有報,那個罪魁禍首淳于瓊尚且逍遙快活,但她卻要悲慘的死去了,所以她忍不住慘笑了起來。
但她的喉嚨此時卻已經發不出清晰的聲音了,一陣沙啞的笑聲斷斷續續的從她那龜裂的嘴唇中發出的時候,顯得更是悽慘可怖。
此時,那聲音幼稚的男孩說道:“一息尚存,何言將死?”
男孩的聲音雖幼稚卻堅毅,完全不像一個小孩子能說出的話。
那冷漠的男孩此時卻笑了起來,說道:“子揚此言差矣,這人傷勢嚴重的程度,症狀早已顯露在外,受了這麼重的傷,除非神仙下凡,不然必死無疑,子揚你頗通醫術,難道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嗎?”
原來那個聲音幼稚的男孩名叫子揚。
冷漠的男孩這番話似乎讓子揚難以反駁,這時只聽見一個長者的聲音笑了起來,他說道:“好,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既然奉孝你覺得此人不可救,那我們便不救好了。”
這長者的聲音沉穩而儒雅,頗有智者風範。
但聽聞長者此言,
妹姝心裡一陣悲涼,雖然她早已經心如死灰,但聽到那個長者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的心裡還是感到一陣莫名的難受。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這或許是因為人求生的本能,又或者是她莫名的期望,總之,當希望破滅時,她那本應該早就麻木的內心,又一次被觸動了。
但隨後,她的悲涼變成了深深的仇恨,她痛恨這些人給了她希望,卻又無情的拋棄了她,所以,她對這些人的恨意,竟不比凌辱過她的那些西園軍和淳于瓊少。
此時的妹姝,就像一隻受了傷的野獸,對於任何傷害過她的人,都懷著無比的怨恨,恨不得將他們通通殺死。
尤其是那個聲音冷漠的男孩,她雖然不知道這個人長什麼樣,但卻將他的聲音深深記在了心中。
雖然她現在無法向這些人報仇,但她卻幻想著死後能變成厲鬼,找他們算賬。
她瀕死之際還對仇恨如此執著,真是既可笑又可悲。
就在這時,那個聲音幼稚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說道:“老師,奉孝,你們怎麼可以就這麼丟下她不管了呢?”
聲音幼稚的男孩,語氣中帶著不平之意,看來他對於自己的老師和同伴,對瀕死的妹姝置之不理而感到氣憤。
妹姝心裡不屑,心想這個傻里傻氣的男孩,明明和那兩個冷血無情的人是一夥的,這時卻又來假惺惺裝好人。
她恨不得朝這些人吐口水,罵他們多管閒事,既然不想救她,又何必說那麼多廢話?
但她此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完全表達不出自己的憤怒,只能任由這些人在身邊吵個沒完。
這時,那個名叫奉孝的男孩說道:“子揚,你看這個人已經傷成這樣了,身體又化了膿,連蛆蟲都長出來了,有誰能救得了?”
和那個叫做奉孝的男孩一樣,這都是他們的字,至於姓名,仍然不得而知。
那個叫子揚的男孩爭辯道:“我不管那麼多,既然我們碰到了她,而且她還沒死,我就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