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大帳就在眼前,和原先的白色帳篷不同,郭嘉一段時間沒回來,現在曹操的大帳已經換成了漆黑色。
大帳前站著青州軍守衛和一群侍者,那陰陽怪氣的侍從也在那裡。
夏侯淵一看到他就覺得火大,這個陰不陰陽不陽的傢伙,走到哪哪裡就有事,夏侯淵剛擺平外面的麻煩,他又到這裡來了。
那陰陽人看到郭嘉他們走來,故作驚訝地問道:“哎喲,這不是軍師大人嗎?是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
郭嘉看了看他們,只見這群人現在正站在曹操的大帳之前,不論是帳前守衛還是侍從,全都是青州軍這邊的人,郭嘉等人雖然成功混了進來,可還要過眼前這一關才有可能見到曹操。
郭嘉微笑道:“不敢當,請問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那陰陽人笑得渾身顫抖,說道:“哎喲,軍師大人真會說笑,我就是一個下人,怎受得起大人這個稱呼?”
他說著,突然看了一眼郭嘉身後躲躲藏藏的一個人,於是冷笑道:“咦,這不是卞喜大人嗎?您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跟在郭嘉身後的青州軍將領正是卞喜,他在路上遇到郭嘉一行人後,原本想要打劫他們,沒想到郭嘉身邊的人反過來教訓了他一頓,這會兒,他被脅迫著跟著郭嘉他們一同走進中軍大帳,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他們逮到了郭嘉呢。
沒想到一眼就被認出後,卞喜尷尬地笑道:“哎呀,原來是楊大人,這麼巧呀,原來你也在這裡?”
原來那陰陽人姓楊,只見這姓楊的陰陽人冷冷地笑道:“卞喜大人真是立了大功呀,居然將軍師給帶了回來,主公要是知道,一定會重重獎賞你的。”
姓楊的說話時,故意將重重這兩個字拉的很長,顯然是在說反話。
卞喜自知大難臨頭,所幸裝傻充愣地笑道:“楊大人言重了,為主公辦事是小人應該做的,不敢奢求什麼獎賞。”
姓楊的笑道:“要的,要的,主公向來賞罰分明,有功必賞,有過也必罰,卞喜大人這回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勞,怎麼可能沒有獎賞呢?你說對吧,軍師大人?”
一番話說得卞喜直冒冷汗,他用哀求的眼神看了一眼郭嘉,想向他尋求幫助,沒想到郭嘉看都沒看他,也不知道是真的沒注意,還是故意迴避他的目光,卞喜心中暗罵這群過河拆橋的小人,但事已至此,他再怎麼罵也無濟於事了。
郭嘉說道:“楊大人說的對,我也想知道主公會有什麼獎賞,不知他現在人在哪裡?”
那姓楊的笑道:“軍師大人這麼急著見主公呀?”
郭嘉也笑道:“是呀,我正急著向主公邀功領賞呢。”
姓楊的詭異地一笑,說道:“是呀,軍師大人以少勝多,以幾千兵力大破徐州軍,我們這才能一路無阻來到這裡,主公也對軍師的才智讚不絕口呢!”
他分明是在嘲諷郭嘉,夏侯淵氣得不行,可郭嘉卻毫不在意,依舊氣定神閒地說道:“哪裡哪裡,郭嘉些許微功,哪裡比得上楊大人在主公身邊日夜操勞,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重要?”
這兩人在這裡相互諷刺,互不相讓,姓楊的見佔不到便宜,於是冷笑一聲,說道:“嘿嘿,真不愧是軍師大人,口舌上的功夫真是一點都沒有退步,既然你這麼想見主公,那就進去吧。”
說著,他讓到了一旁,別的侍從見了,也跟著讓開了。
眾人沒想到這姓楊的竟然會這麼爽快的讓他們去見曹操,李典在郭嘉身旁小聲地提醒道:“軍師,小心有詐。”
郭嘉微微點頭,但他還是沒有絲毫猶豫,向帳內走去,經過姓楊的身邊時,郭嘉說了聲:“多謝楊大人了。”
原本郭嘉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那姓楊的回了一句:“大家都是老相識了,何必客氣。”
郭嘉聽見後一愣,他看著這姓楊的人,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見過他?
這時身後的夏侯淵見郭嘉不動,問道:“軍師,怎麼不走了?”
郭嘉回過神來,笑道:“沒什麼。”
郭嘉雖然感到有些疑惑,但並不是十分在意,他現在最關心的,卻是裡面的曹操。
侍從為他們拉開了帳篷,郭嘉和眾人走了進去,郭嘉很久沒有感覺到如此緊張了,就算是率領八千虎豹騎孤軍深入徐州境內作戰,他都沒有感到絲毫的緊張,那是因為他完全能預料得到對方會如何行動,可如今的曹操,郭嘉卻完全猜不到他的想法,不知他究竟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殘暴?
面對預料不到的局面,郭嘉前所未有地緊張了起來。
昏暗的營帳內有一張床,床邊點著幾隻紅色蠟燭,傳來幽幽的火光,借這些蠟燭的光芒,郭嘉他們才看見裡面的樣子。
只見曹操正坐在床上,舉著酒壺仰頭就飲,他身穿寬鬆的睡衣,並且袒胸露背,在他身旁有兩名貌美的女子侍奉著他,曹操正是這樣一邊喝著酒,一邊摟著美女,毫不在意郭嘉等人已經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