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為什麼他們說話做事就像先前被寫好一般的弱智?”
“你又可知為什麼蕭則音絕都不再與雲裳糾纏。”
“因為你,所有人缺失的靈魂碎片在逐漸歸位。”
梵音流身披雪衣自屏風後而出,丰姿奪人,如山川風月一般絕淨。
一瞬間師父淡淡的聲音和那道蒼老的聲音逐漸重合了。
亦是這樣的境地,這樣的預知,這樣的結局。
梵音流道:“雲裳不能活。”
“發出五靈珠任務的是為師,意圖讓你們封印暴亂之地的也是為師。”
“修真界所剩時日不過三百。”
雲曉眼睜睜看著梵音流說出這句話,天地之間好像也只能聽清這些話。
梵音流走近注視她,風不動衣,塵不落肩,連嗓音都清冽而平靜:“我是梵音流。”
“是最早覺醒靈魂之人,卻不會是唯一一個。”
雲曉抬眸:“師父這些事為何從不與師兄們說?”
梵音流繼續道:“早在三百年前我就試過,但依舊沒能救下任何人。”
他目光看向清風宗外的飛鳥,沉靜道:“我本想當做一切都不知道,我可以做一個昏庸的清風掌門,可以眼睜睜看著這些救不了的年輕弟子和整個修真界覆滅,可你來了。三百年前死過一次的人終在夾縫裡有了一絲生機,所有的所有,不容我再袖手旁觀。”
“雲裳是天道的惡念,她不會死不會滅,她在輪迴裡一次又一次折磨所有人,如今我不想再重蹈覆轍,雲曉,世外之人可撥亂反正,所以我不會再退了。”
“話已至此你要想好,你若不接,我不惜一切送你回原本的世界,你若接手雲裳,便會捲入整個修真界的紛爭,也許天道重啟,也許身死魂消。”
這一瞬屋子寂靜的風聲都能聽清。
下一秒——
“這麼酷的事情.”白衣少女靈動狡黠一笑:“當然是當仁不讓啦!”
她笑眯眯問:“師父,若是我勝了,還可以留在這裡嗎?”
“不知。”梵音流無比平靜的敘述:“沒有任何人會知道將來會如何,我不能跟你保證。”
“那也行。”雲曉瀟灑擺擺手:“弟子想問的都清楚了,就不打擾師父了。”
梵音流看著白衣少女蹦蹦跳跳出去,似乎壓根沒放在心上。
雲曉一出去就對上不遠處的江行舟,他就站在那裡看著她,時間似都在他身上停滯不前,就像她在時他的目光永遠追隨她身影。
從沒落下一次。
江行舟終於走到她身邊,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輕:“師父跟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