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小群人就無比簡單的在家裡吃了頓晚飯,順帶喝了點小酒。
紀啾啾舔了舔唇角,好心提醒一句“喝酒傷腎。”
緋色淺淡的唇瓣微微張了張。
對上傅祈染著絲笑醉意的慵懶墨瞳,她突然眨了眨眼,闆闆正正的坐好,乖了。
少年姿態閒適而隨意,修韌的小臂搭在椅背冰涼的邊緣,寬大的衛衣攏住少年身形,他窩在那兒,顯得整個人有點可憐的單薄。
可偏偏他又是笑著的。
幾個人鬧哄哄的吃了挺久,晚上八點左右,他們意識到自己要走了。
江慎精神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腦子在想什麼,還沒走到門口,就小孩兒似的坐在地上撒潑耍賴,長臂鉗著傅祈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
“嗚嗚嗚嗚嗚祈哥……”
“你只有一個腎了嗚嗚嗚嗚……”
“你以後還行不行啊,你要是享不了天倫之樂,那你得多孤單啊嗚嗚嗚嗚……”
傅祈:“……”這王八蛋逼逼什麼呢。
他漠不關心的扭了下手腕。
紀啾啾倒是一直挺乖的,坐在那兒,捧著杯他給她熱好的牛奶,兩隻小手抓著乾淨的杯壁,坐在沙發上,白嫩嫩的小腿晃悠晃悠,低著腦袋瓜,小口小口的喝。
……有點可憐。
傅祈腦補了一下,覺得現在就大概像是——
酒**親和乖巧懂事的小女兒。
意識到自己再想什麼,傅祈神色猛地一沉:“……”
這他媽什麼狗屁想法。
*
小區挺大的,江慎被幾個不那麼醉的兄弟扛著,迷迷糊糊的跟著傅祈走。
“等等我呀。”
小姑娘要下樓透氣,但她沒怎麼來過這邊,人生地不熟的,她怕自己丟了。
傅祈挺自然的朝她伸手,眉眼間的戾氣冷漠難得被他斂得一乾二淨,少年稍稍側眸,抿唇,聲音低懶繾綣:
“過來,紀啾啾,跟著哥哥。”
“噢!”
小姑娘清清脆脆的應了一聲,步伐加快了些,抬眼,偷偷的瞥了眼對方醉意朦朧的眸子,小手搭在他的掌心裡,眨眨眼。
“……”
女生的手很軟,像是碧波藍天盪漾著的絨軟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