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啾啾雖然貴為上神,但性子頑劣,最是喜歡為非作歹,仗著有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在天界胡作非為,就連風祈都沒逃過她的魔爪。
其他神仙追著她錘,可到底沒捨得真對她動手,小姑娘多軟萌無辜啊,眨巴眨巴兩下眼睛,瑩晶剔透的淚霧便蓄滿眼眶,粉嫩如花瓣的小嘴一癟,看得人心都化了。
但風祈不一樣。
那人的性子和她簡直是兩個極端,淡冷到了極致,霏微乾雨清浮霜,雪衣皓月寒漫天。
偏偏就是這般不近人情的神祗,對這隻熱衷於搗亂的兔子,幾乎帶了些溫寵的縱容。
但縱容只是在吃瓜神仙眼底的,被縱容的小兔子才不這麼想,她覺得風祈上神可兇可兇,是九天之上,對她最兇的神仙。
他是唯一一個真情實感揍過她的。
嬌小的小姑娘被迫趴在他膝上,一臉羞憤的咬著風祈不染纖塵的衣袖,一邊惡狠狠的磨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憋屈的眼淚汪汪。
小兔子哼哼唧唧的開始報復性的用他的袖子擦眼淚擦鼻涕,小肩膀一聳一聳的,看起來委屈死了。
清冷美人微微低了低眸,停了手,平靜如深潭的聲線低沉悅耳。
他開口:“祗月,你可知錯?”
“錯啦錯啦,”紀啾啾腦袋上的小兔耳一動,知道他這是心軟了的象徵,於是小姑娘飛快的爬起來,勾著他的脖子,在他懷裡乖乖的待好,然後仰了仰下巴,帶著軟甜馨香的氣息,將唇瓣覆在對方的唇角上,“我知道錯啦,你別罰我了嘛,好丟人的。”
溫軟碾磨,風祈緩緩地眯了眯漠然微冷的眸,舌尖無意識舔了舔方才被她親過的地方,然後毫不客氣的把人從懷裡拎起來——
就,把她丟出去了。
不過他總歸是沒生氣了。
看來這個法子挺管用!
被風祈上神親自提溜著丟出去的紀啾啾垂著小兔耳,盯著對方出塵頎長的挺拔身形,站在他的寢宮門口,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瓣。
一雙眼睛慢吞吞的亮起來。
麻麻我學廢啦學廢啦!
再之後,紀啾啾在風祈面前便愈發無法無天,不管風祈向她投來的視線裡,含了多濃的警告意味。
紀啾啾都毫不在乎。
反正風祈會給她收拾爛攤子的。
反正風祈是一個親親就可以哄好的!
*
這招在風祈身上屢試不爽,而傅祈是風祈的元神,這一招……大概也有用的叭。
紀啾啾只垂著小耳朵猶豫了幾秒,就姿勢無比嫻熟的仰起小臉,在傅祈的臉上軟噠噠的啾一口。
傅祈:“……”
誰他媽要你這麼哄了。
他眉心狠狠一跳,但觸及對方寫滿了無辜的眸子,瞳仁墨色純粹,眼白乾淨如清雪,像是淡光落在茶卡鹽湖的湖面,那一刻,澈光相融。
少年下顎骨猛地咬緊。
纖薄微冷的唇瓣抿緊,他面無表情的抬手,修長指尖抵在對方的眉心。
無情的把紀啾啾的小腦袋瓜戳的遠了些。
小姑娘被他戳的一個後仰,重新挺起腰桿後,她就氣哼哼的直視他,非常不滿意的控訴:“你戳我幹嘛呀!”
“這是誰教你的,”傅祈舔了下唇角,眸色藏了抹深沉的戾,“隨隨便便就能親人?”
紀啾啾還挺老實:“不隨便呀,我只這麼哄過你的。”
反正傅祈=風祈,風祈=傅祈,等量代換一下,她這親的也不是別人。
傅祈:“……”
他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