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這當真一幅掛曆,平平無奇,並無其他玄妙。
“老爺,這”福伯一時有些語塞。
范進聞言,反倒先笑了,連道了兩聲’有意思‘。
“行了,把人請到本官書房吧。”范進淨了手,吩咐道。
話音落下,班房自是即刻去安排。
“範大人!”
劉寶駒一邁入書房,便見范進在提筆批閱文書,一時間只覺臉紅氣促,變得躡手躡腳起來。
在其身後,劉雲志更是形如鵪鶉,連大氣也不敢出。
約莫過了半刻鐘,范進才停了筆。
“坐吧,為何要見本官?”范進指了指對面的位子,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
劉寶駒剛坐下便下意識彈射而起,“回範大人的話,是小人有私心。”
說著,便把自己的兒子推到前頭,“犬子云志,今年十八,已是秀才身份”
“小人,小人想讓他進國子監讀書”
說完,頭埋得更低,唯恐自己會錯了意。
范進哦了一聲,挽著袖子,“想走本官的關係?”
劉寶駒父子自是點頭如搗蒜。
范進臉上笑意更盛,拍拍手,“有意思,有意思,本官還是頭一次見求人辦事送掛曆的。”
范進說得輕巧,可劉寶駒父子卻駭得面無血色,直接噗通一聲,癱軟在地上。
“行了,瞧你們給嚇的。”
范進兀自倒了杯茶,清了清嗓子道“平日的文章可有帶來?”
還不待劉雲志回神,劉寶駒推了推自己兒子,連忙代為回道“有的有的。”
說完,便讓兒子把府試、院試的卷子恭敬呈上。
范進沒有伸手去接,劉雲志只得訕笑著將卷子平鋪在桌案上。
范進這才慢條斯理地閱起了卷子。
不知過了多久,范進才點點頭,撫須道“才學倒是有幾分,只是火候上還有些欠缺。”
“不過也不打緊,總得多給年輕人一些進步的機會。”
說完,范進緩緩起身,大手攏在袖子裡,也不提入學國子監之事,只道“行了,你父子二人先回去等訊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