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大街的一方,各種吆喝叫賣聲不斷,此時已臨近下午五時,市場依舊喧囂。靖皇朝的趕集規定全天都可以做生意,但考慮到時間溫度的差異問題,下午上街買東西的人就少了許多。
不是他們懶,而是有些地方離得此地異常遙遠,每日及時趕到者少之又少。
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處早逢春。
要麼就有些人在這兒常住下來,久而久之行人越來越多。再加上司法管理嚴謹,稅務政策親民,才造就今天的局勢。
這不,街上有一狼眼大叔過路詢問。
“這位大爺,您可曾見過我家侄子?大概長這麼高,瘦瘦的一個小夥。來,這是他的畫像,大爺您瞧瞧……”每碰到一個像樣的人武太郎就會來這麼一招。
給行人比劃比劃,再拿出吳銘的畫像讓他們瞅瞅,暫時倒還未驚動官府。
“沒見過,沒見過。”
大多數人都會用這麼一段精簡的話語搪塞,其實他們也確實沒見過。別說吳銘本人,就連他的影子都不曾瞟見一二,如此一來知曉少年行蹤的人寥寥無幾。
兜兜轉轉跑了上百條街,還是沒個結果,或者說結果是不如人意的廢話!
失蹤了三天有餘,渺無音訊。
最後,直至吳銘親自出面找到武太郎,並澄清事情過往後,後者方才徹底安下了心,心中的涼涼之意急速退卻。
所謂的澄清過往,不過是小孩子胡編亂造的把戲而已。不管武太郎是否相信,至少吳銘現在已經安然返回,這就是件天大的喜事了,其它便別無所求。
當下,叔侄二人在一間涼茶鋪品著店家小二剛從冰窖送來的一壺冷飲。
酸酸甜甜的,沒結冰!
“小銘啊,來到這裡也好幾天了,你對九龍郡的各大渠道流通可有熟悉一二呀?”武太郎一上來就欲敲打敲打吳銘,“近些天你也浪了好一會兒了,說吧,今後的長期預算確定下來沒有?”
武太郎這招也是夠狠的,培養小孩獨立自主的習慣固然是好,但過分借題發揮就進而會適得其反,得不償失。
大人基本都這樣,巴不得孩子們扶搖直上一步登天,自己就可以好好享清福。
兩隻手端著杯具,吳銘眯著眼細細斟酌了一小口,回道:“侄兒來的這幾天,對九龍城的點點滴滴倒是略知一二。至於郡城之外,那就唯有日後多走走了。”
“以後的計劃,我也想好了!”
“人在江湖浪,哪能不穿鞋?小侄我就願意在這偌大的江河湖海之中,當一個跑腿的,雖然每日來來回回忙於奔波。”
“可做的,卻是驚世駭俗的大買賣!”
“若真有那麼一天,我吳銘不幸夭折於世,那也是各自的命數,強求不得。”
傻孩子這話說的,各有各的理由。要不是少年想先在江湖上浪個幾年,風流快活意氣風發,試著多結交一些狐朋狗友,他才懶得考慮成家以後的事情呢!
人各有命,生來不由己,死後不知情。
武太郎也料定吳銘眼下胸無大志,對其不宜太過強硬,否則把人家逼急了去上梁山,那誰的日子都別想好過!
大叔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銅製鑰匙,沿著桌面推給了吳銘,並順便低聲附言。
“吳銘我侄,叔在客棧給你留下了一個銅匣子,內有一筆盤纏勉強湊合湊合用,房屋租費也預交了一年的期限。況且三日逗留時間已至,明兒個郎叔就得打道回府了,你浪跡天涯切忌安全隱患!”
“一定。”少年接過必需品,抱拳行禮。
倆人之後又聊了一些家常,不過大多是武太郎在囉哩巴嗦地嚷嚷來嚷嚷去,吳銘靜心聽取教誨,時光便恍惚而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