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深……”池盈初猶豫著,是否要將事情真相告訴他,可一旦被他知曉,皇帝那邊肯定也會知情。
此事一旦鬧大,陸元白勢必會再次被查,這次完全是她拖著他的,萬一他是冤枉的呢?
鍾景松微微頷首,也不知有沒有聽見她說的那幾個字,緊接著又道:“周深這事背後水太深,你儘量別插手。”
“那插一腳行嘛?”她已經被牽扯進去了,現在想退出是不可能。
瞥見男人一點點沉下去的臉色,她發誓自己真不是為了氣他,不自在縮了縮脖子,下一刻就被他撫了撫頭頂。
“我不是在同你說笑,你也別和我開玩笑。”他語氣沉重而幽長,一副勸她苦海無涯回頭是岸的苦口婆心樣。
池盈初趕緊推開他的手,然後警惕的朝周圍看看:“我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同你玩笑。”
鍾景松以為她聽不進去,轉身要走又被她喊住,她視線在他臉上打量,因為比他矮半個頭,都是抬頭仰視他。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不然為什麼那般說?有訊息快告訴我,不許藏著掖著!”她說話的時候,身前微微起伏,小臉都是紅撲撲的。
他望見她優美白皙的脖頸,不自然的移開視線,臉頰泛紅:“沒有,只是直覺而已。”
她還是覺得不太相信,狐疑的盯著他:“直覺?你覺得這有可信度嗎?那你怎麼不去開賭場?”
“……”鍾景松臉色這下是徹底變了,她此刻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但話脫口已經來不及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望著彼此,片刻後他最先移開眼神,輕咳嗽聲:“平時你要怎麼鬧,我管不著,但我勸你在這件事上,最好聽進去一些。”
她指尖顫了顫,對他的背影喊道:“我不可能抽身離開,因為這事涉及了大夫人,就關乎到護國公府!”
鍾景松腳步停頓下,但沒再回頭。
他離開沒多久,池盈初也準備離開,一回頭就對上雙眸子,還以為是陸元白,解釋的話都想好了,結果發現是方鬱岑。
她裝作陌生人走過,沒想被他伸手拉住:“你什麼時候和他關係好了?”
“好不好的,又跟你有什麼關係,方大公子?”池盈初嫌棄的推開他,這副像是質問的語氣,她心裡極為不爽。
“我現在可不是一般人,你怎麼還敢找我講話,不怕你心愛的人誤會?先提醒你,別到時候又給我潑髒水啊!”
方鬱岑咬了咬牙沒說話,她見他還在沉默,當即又道,“還是你覺得我們認識一場,我沒給你份子錢,祝你新婚長久?”
“那你不也是沒給我嗎?這禮尚往來的道理,你應該懂得才是……”
“我還沒成親。”他臉色鐵青的低喝,抬腳就要走。
再和她說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要掐死她,畢竟當街殺人可不是好事。
“那你是後悔了?當初退婚的人是你,我很慶幸沒嫁給你,你反悔也是沒用的,還不如往前看!”
方鬱岑沒回應她的話,也不知是否聽到,池盈初說完這些,覺得心裡舒適不少,想到他那張臭臉就覺得好笑。
有時候真是,越不想見的人,就越是躲不掉,比如方才的方鬱岑,現在的陸元白。
她在原地愣了幾秒,然後笑眯眯的上前:“王爺什麼時候來的,是來接我回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