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守關的將士完全沒有察覺,當月月末,外族大軍一舉攻城,防線就像紙糊的一般,頃刻間便被外族摧毀。
外族大軍摧枯拉朽一般攻下了晉州,在各處燒殺搶奪,無惡不作。唯獨沒有染指這座村子。
後來,朝廷發兵,擊退了外族大軍,中年男子的噩夢也從那一刻開始。
沒過多久,一個持劍的男子來到了村子,二話不說,將村子裡所有男女老少屠戮殆盡,整個村子的人都死在了那個惡魔的劍下,除了兩個人,中年男子和他的堂妹。
二人青梅竹馬,互生情愫,早已私定終身。可近親結婚乃是大忌,村中人趕走了這對不知廉恥的兄妹,他們走投無路,只好暫住山中,躲避村中人的驅逐。
也正是躲在山中,讓他們逃過了一劫。他們親眼看著那個惡魔殺死了全村人,其中也有他們的家人。
那持劍的男子劍法之高明,宛如天神下凡一般擄掠著螻蟻的性命,這兩兄妹害怕極了,知道此般下山阻擋只是螳臂當車,只得眼睜睜地看著村子血流成河。
他們二人先後去了兩個地方,每去一處,女子都會懷上胎兒,第一胎是個女孩,無論多大年紀,智力永遠像三歲孩童一般;第二胎是個男孩,男孩沒什麼毛病,只可惜生產後,女人生了重病,從此無法下床。
男子堅信這一切都是全村人對自己二人的報復,無奈只得回到村中,日日夜夜守著這座大陵墓,盼著有朝一日能為村民報仇,還兄妹二人一個清淨。
林非白聽完了男子的訴說,心頭有些沉重,問道:“是不是那男子的家人在戰亂中去世,所以才遷怒於你們?”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道:“是否如此就不得而知了,這些年我日日苦練筋骨,盼著有朝一日能找到那人,討回一個公道。”
林非白道:“你是否記得那人樣貌,有什麼特徵?”
男子道:“未看清那人樣貌,不過他的劍,卻是極好辨認。”男子的眼眸中閃爍著哀怨,接著道:“那是一柄極短的劍,看上去一尺半左右,但是在他手中,宛如有五尺之長。”
林非白有些疑惑,道:“他的劍可以伸長縮短?”
男子道:“不是,雖然他的劍只有一尺半,可是在那劍還未觸碰到人時,別人就已經被開膛破肚了。”
林非白搖了搖頭,心中猜想是不是某種戲法。男子接著道:“那柄劍上還鑲著一顆雞蛋大小的寶石,沾滿了鮮血之後異常耀眼。”
林非白道:“我記下了。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日後我行走江湖時,如若遇見此人,定會給你們討要一個說法。”
林非白攙扶著男子回屋,告別三人,離開了村子。
距離林非白掉落山崖,已經過了大半月時光,林非白一邊走著,一邊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
如果直接去李家大院,先不說李太爺和柴邵是否還在大院,就算他們都在,自己有把握能勝過二人嗎?
如今的柴邵比起從前在地牢時的柴邵氣質頗有不同,渾身上下多了幾分冷峻的意味,劍法必然又有精進,再加上南山派蒐羅了那麼多江湖中的秘籍,再與之較量恐怕勝負難測。
再加上那個老奸巨猾的李太爺,藏得一手好拙,江湖上完全沒有關於他武功一點風聲。有著如此深厚內力的李太爺,自己能夠勝過他嗎?
身法鬼魅的大小和尚,正邪難辨的唐影、唐笑,南山派還有無數像白四娘這樣的高手……一想至此,林非白有些頭大,想要撼動這樣一尊龐然大物,著實需要一些助力。
大戰毒蟲那夜後,沈琳為了沈盡的線索去追一個玩猴的胖子,不知結果如何,更不知現在人在何處;柴邵在山上答應不取李金性命,卻不代表李太爺會放虎歸山,李金能不能逃過魔掌還不得而知;秦羽一心只想著復仇,雖說和南山派有過節,可為人過於刻板,想要說服他變成自己的助力,實屬困難……
林非白長嘆一口氣,喃喃道:“要去找師父了嗎?看樣子只剩這一條路了。”說罷,調轉方向,朝著罌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