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林非白進入第三間屋子時,那位少女在外面叫住了他。
“喂,別亂動人家的東西。”
林非白略帶歉意地退了出來,道:“這村子裡的人都去哪了?這些屋子很久沒人住了吧。”
少女道:“我從未見過這些人,阿爸也不讓我進他們的屋子。”
林非白道:“阿爸是誰?”
少女道:“笨,就是那個救你的大叔啊。”
林非白道:“這個村子現在只有你們三個住嗎?”
少女道:“還有阿媽。”
林非白道:“她在哪住,自從我來到這裡,還從未見過令堂,如若方便,我想去拜訪一下。”
少女連忙揮手,道:“不行不行,阿媽生病了,不能看她。”
林非白託著下巴,道:“好,那就不去了。這地方有些荒涼,為什麼你們四人不去其他的地方另謀住處,附近的鎮子上應該有大夫,沒準可以醫好令堂的病。”
少女道:“不行,阿爸不讓走,他要在這裡等一個人。”
林非白道:“什麼人?”
少女道:“不知道,阿爸不告訴我。每次阿爸提到他的時候,樣子可兇了。”
林非白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少女去玩,低頭思索起來。
救命的恩情,必須要回報,若是自己一走了之,豈不有愧於心。那中年漢子似乎瞧不上林非白的劍法,想必他那仇人是個高手,才說出不讓林非白送死的話。
林非白痴痴地望著湖面,那日從小關山跳下,落入水中,失去意識,然後被水流衝到了面前的湖中,讓中年漢子救起,記憶碎片在腦海中閃爍,忽然思緒又回到了小關山上,不知李金是否脫離了險境。
太陽就快落山了,夕陽的餘暉拉長著一老一少的影子,二人揹著柴火,疲倦地回到村子。林非白遠遠瞧著背柴的中年漢子,那身影和林南天的身影不自覺重合起來,隨手撣了撣衣服上的泥土,朝著那身影走去。
林非白清楚,如若不施展些手段,只怕漢子小瞧了他,不肯說出實情。於是從地上尋了一條樹枝,充當木劍,從正前方,向漢子攻去。
一股充斥著死意的殺氣從樹枝上傾瀉而出,直指漢子眉心。大約十步距離,漢子感受到了這股突如其來的殺氣,反手抽出柴刀,扔下背後柴火,迎了上去。
就在柴刀即將砍斷樹枝之時,林非白的樹枝忽然抖動起來,死氣沉沉的樹枝一瞬間微鳴起來。在中年漢子眼中,那直挺的樹枝竟變得有些柔軟,彷彿一分為三,一式接一式劈向柴刀。
這招數正是林非白看了白四孃的追影雙劍悟出來的招法,雖然林非白不使雙劍,可手中的劍只要速度足夠快,就可以模仿出雙劍那連綿的劍意。
樹枝上的殺意一式強過一式,與柴刀接觸的瞬間,像是巨浪在水中翻湧,一浪接著一浪,疊加三層之後收尾的劍意,彷彿山呼海嘯一般,震碎了男子手中的柴刀。
林非白只出了兩成力,他怕這劍招的威力過大傷了男子。誰料那柴刀被震碎後,男子的右手竟被震得脫臼了。
如果在真正臨敵之際,使出十成之力,屆時的劍意,該是多麼恐怖的存在。
林非白沒有太多欣喜,趕忙上去扶住中年男子,簡略地說明了用意,男子看著林非白雙眸中的執念,將故事娓娓道來。
二十年前,外族入侵中原,一支奇兵走水路欲突襲關內,喬莊成難民路過了村莊,村中人民風淳樸,好意收留了這些人,他們就把村子當做隱匿據點,一次又一次在關內進行秘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