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點頭應了一聲,沈從容踏步走進了門。
看著沈從容的背影和那一身的裝束,胡捷低聲感慨道:“不愧是鎮司的大人,氣質和裝束都不是常人能及的。不過,鎮司的大人來查秀英做什麼,難道秀英出什麼事了?”
帶著疑惑,胡捷關上了大門,走了回來。
見沈從容站在院子裡,胡捷連忙道:“大人別站著,往屋裡坐,我去給大人倒茶。”
沈從容道:“不用了,我就問兩句話,馬上就走。”
胡捷搓了搓手道:“欸好,大人你問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實相告。”
沈從容道:“是這樣,有一個書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沈從容將剛才那個書生的樣子給胡捷描述了一遍。
胡捷想了一下道:“大人說的是嶽廷生吧,他最近一些日子往這裡跑的倒是挺勤的,幫著秀英做了一些重活什麼的,他怎麼了嗎?”
沈從容道:“沒什麼,照例詢問罷了,能跟我說說這個嶽廷生的事情嗎?”
胡捷道:“嶽廷生也是個苦孩子,早些年其實他家裡還行,還能供他讀書,前兩年臨科舉的時候,他父親突然離世,隨後他的叔叔伯伯們瓜分了他家的家產,他母親也走了。因為操辦喪事,他連那年的科舉都沒有參加,之後他為了生活,什麼活都做。大概是半個月前吧,秀英妹子生病,他開始過來幫手,是個很善良能幹的孩子呢。”
從胡捷的描述裡,沈從容知道了嶽廷生和溫秀英之間的聯絡,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沒有對外公開,想來是為了不影響嶽廷生科舉。
知道了這些,就已經足夠了,剩下的只要去問嶽廷生就行了。
沈從容道:“原來如此,謝謝大姐了,關於我們今天的談話,還請不要告訴別人。”
胡捷連忙道:“當然當然,不過還有一些話,想跟大人說。”
沈從容道:“大姐請講。”
胡捷道:“昨天來了個男的,說是秀英的遠房親戚,叫溫安,來接秀英走的,不過我真的沒聽秀英說過她有什麼遠方親戚。”
說著,胡捷介紹了一番潘勝的樣貌道:“要是真有什麼事,我想大人應該查一查這個溫安才是。”
笑了一下,沈從容道:“那就謝過大姐了,我會去查的。”
出了胡捷家,沈從容運轉法眼,找到了封牧歌的方位,追了過來。
找到位置之後,沈從容發現是個小酒館,走進去一看,嶽廷生就坐在一張桌子上獨自喝著悶酒,封牧歌在一邊點了兩盤花生正在剝著吃。
坐了下來,沈從容道:“這書生叫嶽廷生,前兩年家道中落,才落得這幅樣子,半月前經常往溫秀英家裡跑,我想他們之間應該有著更進一步的分析,不過並沒有公佈。”
封牧歌道:“這麼說來,要是把他帶回去,不就就能揭穿京城內那個溫秀英的真假了。”
沈從容道:“如果他和溫秀英之間真的是那種關係,倒是可以。”
封牧歌看了看周圍的情況道:“看起來,他還得喝一會兒,這裡人多眼雜的,不好問話。”
沈從容吃了一顆花生道:“不急,等他回去再說。”
嶽廷生畢竟家道早已中落,身上的銀錢不多,半個時辰後,又喝了兩壺酒,便只能離開了。
留下二十個錢,嶽廷生抓起放在一邊的扇子,一步三晃的離開了酒館。
嶽廷生離開,兩人自然不會多待,留下錢喚了夥計一聲,也離開了酒館。
嶽廷生的警惕性實在是差,或者說他覺得沒人會對自己這麼個窮書生下手,關上家門才發現已經進到家裡來的沈從容二人。
面對突然出現的兩人,嶽廷生一個激靈,醒了大半的酒意,指著二人喝道:“你們是誰,為何在我家中,就不怕我報官嗎?”
沈從容晃了晃鎮司的牌子道:“我們是鎮司的人,找你是想問問你跟溫秀英的關係,還有溫秀英的一些事。”
看清楚牌子上的鎮司二字,嶽廷生靠著門滑到地上,失魂落魄的道:“鎮司的人,難道秀英她真的出事了嗎?”
封牧歌嘆了口氣道:“她現在在京城,找你只是例行詢問,也不是什麼案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