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容運轉法眼,掃視了一番,發現地上散有一層浮土,與正常的土質不太一樣,似乎是用靈力將人碾為齏粉後留下來的,其中還有一些粗布衣破碎後留下的顆粒。
為了驗證是否真是如此,沈從容運轉靈力,手上捏訣道:“乾坤輪轉,萬物皆顯!”
隨著法訣的運轉,那一層浮土被靈力裹挾著飛起,在靈力的作用下,重新組合起來。
雖然絕大部分已經化作了青煙,但是殘餘的這些顆粒,依舊勉強拼湊出了之前的樣子,的確是個人。
撤去法力,顆粒重新散落化回塵土,沈從容喘了口氣道:“看來,剛才的才是溫秀英。”
封牧歌問道:“那屋裡還看嗎?”
沈從容道:“看,上次潘勝過來就已經找到了些不尋常的地方,說明對方的考慮並不長遠,只是為了短時間的計劃罷了,屋裡肯定還殘留著什麼有用的東西。”
點點頭,封牧歌便從離自己最近的一間屋子查起。
很快,所有的屋子都已經檢查完畢。
從屋內的痕跡來看,有人進行了徹底的、粗暴的搜查。帶走了溫秀英的戶櫝文書,以及一些其他的文書式內容,可以說是沒有留下一點文字的痕跡。
廚房裡的食物已經開始腐爛,散發出濃濃的味道,一些蠅蟲在上面飛舞爬動。從這些食物的數量來看,絕不是一個女子的食量,尤其是那兩塊肉,雖然因為腐爛已經開始縮小,但顯然這兩塊肉有四斤多。而其他的也多是不耐放的食材,量也不小。
主屋內,也如同潘勝當時所看到的內容一樣,衣物散落一地,銀錢被撇在一邊,根本沒有被拿走。
兩人將自己調查到的內容做了一個整合溝通之後,沈從容道:“這麼說來,當天除了溫秀英之外,還會有一個人過來,或者說多個人,不然這些食材也只能是浪費,從她屋裡的情況看,都是粗布衣裳,絕不會將肉這種東西浪費掉。”
封牧歌道:“是的,去京城什麼時候都能去,而且這些銀錢也都會帶走,從種種跡象來看,京城中的溫秀英肯定不是這裡的溫秀英。”
沈從容又環顧了一番院子道:“走吧,去看看於文,問問他那個白衣女子的事。”
溫秀英家中能得到的資訊都已經得到了,兩人也就不再停留,躍到巷中,沿著原路離開。
剛走出兩戶人家,兩人與一個書生擦肩而過。
這書生面色焦急,腳步匆匆,像是有什麼急事一樣。
兩人覺得有些意思,回頭看了看,發現這書生走到了溫秀英的門前。
只見書生拿起鎖著的門鎖,拽了兩下,看鎖得嚴實,就將鎖砸在門上。雙手按住大門,用力往裡推著,推出一道門縫往裡看著。
裡面沒人,自然看不到什麼名堂,書生嘆了口氣,垂頭喪氣的往回走著。
這個書生明顯有問題!
兩人對視一眼,沈從容輕輕搖頭,示意封牧歌不要行事。
有了沈從容的暗示,封牧歌自然不會動手,只是看著書生離開。
這時封牧歌才發現,這書生身上穿的雖是長衫,但也是粗布所制,上面甚至還有兩塊布丁,顯然不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也沒有功名在身。
手上握著一把摺扇,估計其上有誰的題詩,不過更有可能是自己寫的,或是自己先生寫的。右手的手指上有筆繭,表明他的確是個書生。不過除了筆繭外,還有些裂痕和繭子,讓手顯得很是粗糙。看來除了讀書外,他還兼任著很多其他的工作,而且是粗重活。
樣貌尚可,算是個俊朗的年輕男子,此刻眉頭緊皺,一副擔憂焦急的樣子,顯示著他與溫秀英之間,一定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看著書生離開的背影,封牧歌道:“不跟上去嗎,他看起來和溫秀英之間有事啊。”
沈從容道:“上次潘勝來查的時候,沒有提到過這個書生,這樣,牧歌你跟上去,我問問周圍的街坊,看有沒有知道這個書生的。”
“好,我知道了。”封牧歌快跑兩步,出了巷子,左右看了看,找到書生的蹤跡跟了上去。
沈從容則敲響了旁邊鄰居的家門,正好就是昨天潘勝敲開的那戶人家。
看到門外的沈從容,胡捷道:“你是不是也來找秀英的啊?”
沈從容愣了一下,掏出一塊鎮司的腰牌道:“我是鎮司的巡查,的確是想問問你關於溫秀英的事情。”
鎮司的名頭胡捷當然聽說過,那是專門做調查的衙門,裡面的人不是武功高強就是擅長查案,而且都是秘密調查,通常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子居然是鎮司的巡查,胡捷頓時掛上笑容,恭敬道:“大人裡面請。”